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姜宜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好像给我发工资是用的你的钱一般，太好……”

    “姜宜！”吴承霖喝止住了姜宜下面的话语，他生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摁着姜宜的脑袋把她推给了林夏，“你带她下去坐会儿，天气太热了，话赶话的别真吵到书记听见了，四楼会议室那群全**神的王八蛋还没送走呢。”

    姜宜并不同意吴承霖的这个计划，但没等她争辩，林夏伸手一拖就把她拉出了财政办公室：“走，到党政办玩会儿。”

    姜宜不情不愿的被林夏拉到了党政办，那个漂亮的姑娘放下文件夹，拍拍胸脯，一副庆幸不已的样子：“真没看出来，你声音好大，还好没被书记他们听见。”

    姜宜并不觉得不好意思：“一般吧，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推荐我当拉拉队长。”

    “我不是在夸你。”林夏也被姜宜整得没脾气了。

    “我知道。”姜宜坐到办公桌对面，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无可恋，只想躺平”的气场，“685一个月啊，我怎么过得出来啊！”

    “来食堂吃饭。”林夏给出了个和幸捷一模一样的回答，她从抽屉里掏出一把饭票递给姜宜，“马上就要开始凭票吃饭了，你天天来呗，我给你发饭票。”

    显然，这位同样吃过苦头的党政办小姐姐已经开始为后来的小伙伴们撑起一片天了：“幸捷要不是太远                                                了，我也给他发饭票。”

    姜宜接过那堆饭票，很好奇幸捷到底是怎么养活自己的：“他到底是怎么活过一年的？”

    林夏撇撇嘴：“他死皮赖脸住到月荼村支书家里了，天天蹭饭，你要是个男生其实也可以。”

    姜宜看看自己，遗憾的摇了摇头。她一手撑着额头，几乎是哀嚎起来：“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岂料林夏看到她那个哀怨的表情和动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突然一垮，咬牙切齿说道：“你别做这个动作，我有点恶心！”

    姜宜一愣，干巴巴的问道：“怎么了？”

    林夏吸了吸鼻子，眼神飘忽不定，最后招了招手。姜宜乖乖地把脑袋凑过去，就听到林夏压低声音说：“农服中心主任，借调到□□办去了的那个，你知道吧？”

    姜宜本想摇头，但看到林夏那挑眉的架势，只好违心地点了点头，摆出一副“我超八卦”的样子：“怎么了？”

    “去年换届那会儿，公推直选，他和当时的财政办主任都是后备干部，不过嘛，财政办主任其实就是给他凑数的。”林夏绘声绘色地说。

    姜宜耸了耸肩：“那又怎样？”

    “投票的时候财政办主任赢了，他的票数不过半。”林夏继续爆料。

    姜宜陷入了沉默，哪怕她没有丝毫职场经验也能想象出投票结果出来后那场面有多狗血和惊人。

    “总之那天晚上农服中心主任喝了很多酒，每个办公室都坐了一遍，把领导挨个骂了一通。”林夏似乎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他就坐在你现在这个位置，跟你那动作一模一样，简直了！”

    姜宜这才恍然大悟，为啥林夏刚才那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她也恶寒地抖了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然而林夏还在继续：“他当时坐你那儿，我以为他还要再次重复一遍他是如何大热倒灶，结果你猜他说的是什么？”

    姜宜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不知道。”

    “他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怎么我情场失意职场也跟着一塌糊涂了’……”林夏似乎也是同样难受，翻着白眼学着那人的语气。

    姜宜盯着林夏的表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等会，那个主任，他多大年纪？”

    林夏见她终于反应过来了，长呼一口气：“四十有三。”

    “他那个情场失意应该不是指的老婆要跟他离婚之类的吧？”姜宜喃喃的说。

    “恭喜你，答对了，确实不是。”林夏笑得那叫一个狡黠，“但是没有奖励。”

    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姜宜对职场同事关系的跨越性发展和“合资企业”的多元解释又有了新的了解，这让她对婚姻与爱情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兴趣，但林夏想要说的重点显然不是同事的情事八卦。

    “你知道为什么财政办主任公推直选能赢吗？”林夏歪着头，这时候她看上去就真的很像是一位大姐姐的模样了。

    姜宜诚实的摇了摇头。

    “财政办主任是领导的钱袋子。”林夏语气平淡，把姜宜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一直是个好人，对谁的态度都很好。”

    “无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