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真相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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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最近的几人,听了只言片语,虽猜不出三人所谈论的是何事,但都能瞧出来,那荡漾在姜姮眉梢眼角的笑意。
一时,各怀心思。
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打乱了县令原先的计划,他一边痛恨这来历不明的宠儿占去了姜姮全部的目光,一边又暗暗羡艳,到底是人年轻,又有好皮囊,才轻易引得贵人垂怜。
但他也看明白了,姜姮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他,也无心去伸张“正义”。
天边已有蒙蒙亮光。
又一日。
县令等不及了。
他直起身,甩甩袖子,转身直面一张张土气又老实的面庞,言语间不见谦卑和软弱,而是透露着极其坚定的果决:“贵人已被妖道迷惑。”
姜姮眯起了眼。
言悦顿时警觉。
“苍天不仁,不给我等出路。”
县令厉声,“既然如此,我们便挣一条活路出来!捣妖观,除妖道!”
下头乌泱泱的百姓目光从茫然,再到坚定。
也高声呼喊着:“捣妖观,除妖道!”
县令不再看姜姮,而是从身边人接过武器——一把锄头。
他年老,但先行,挥起锄头,狠狠往大门上砸去。
锄头被卡在了木头缝之间,这一个动作,像是一个信号。
他身后的无数人,争先恐后地上前,或拎着斧头,或扛着锄头,或挥着木棍,气势汹汹。
火光涌来,像是点亮了天。
原本藏在门后听着动静的道童,惊慌失措。
观里头亮起了灯。
有脚步声,有重物被推动的声音,还混杂了几声啼叫声,像是婴儿的。
门外的百姓也听见了。
动作更用力,表情更凶狠,正义更明确。
卫兵戒备着,摆出阵形,将姜姮护在中央。
言悦紧张地问:“殿下,我们要做什么吗?这木门挡不了多久吧。”
她话刚说完,木门就被硬生生砸去了一半。
和言悦交谈过的小童睁大了眼,满目惊恐,她强装镇定,可眼泪“吧嗒”落下,像是被吓傻了。
言悦心被一揪:“殿下……”
姜姮说:“我们能做什么呢?这老县令说啦,本宫被迷惑,神志不清了。”
这老县令打得一手好算盘。
如果能拉拢姜姮,便扯大旗,做狠事。
如果不能,也无妨。
百姓只有在真正绝望的时候,才会拿起武器,奋起反抗。
她被算计了。
姜姮幽幽叹息,有点生气,但不多。
说到底,这一切和她有什么干系呢?
她盯着辛之聿,在他望回来时,嫣然一笑。
“回宫后,你教我骑射吧?”
辛之聿一顿,缓缓点头。
姜姮又道:“来年开春,万国朝会,有游猎,你陪我去。”
辛之聿沉默许久,“嗯。”
姜姮笑:“阿辛,你就陪在我身边,年年岁岁。”
“年年岁岁?”
“是啊,年年岁岁,在长生殿,在公主府,你和我。”
辛之聿认真又艰难的,想象着她话语中所描述的来日。
脑中却一片空白。
孙炜几欲开口,却在姜姮瞥来凉幽幽的一眼,下意识选择了闭嘴,不知在忌讳什么。
另一边,木门已烂。
写着“青阳观”三字的牌匾被取下,由两位县衙小吏打扮的男人拿着。
县令站在最前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觑了姜姮一眼,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又当着众人的面,接过斧头,狠狠劈下去。
也许是,这件事早已成了执念。
老县令爆发出与老迈身躯全然不符的力道。
牌匾裂成两半,“阳”字化成碎木。
“姜姮,这就是你的见礼吗?”
一道冷冽又清透的声音响起,仿佛一阵夜风呼过。
她直呼的,是昭华公主的闺名。
人人愣神。
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只见一位约莫二十来岁的女子,身着素净道袍,从观中走出。
她素面如冷月,发间别藤条,简单且出尘。
而她身后,则是十来个惊魂未定的小童。
“这位是……”县令试探。
姜姮笑,“老县令,她便是你口中的妖道呀,怎得不认识了?”
众人错愕。
眼前人,与他们所想的邪恶老道的模样相去甚远,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小童扯了扯她的衣袖:“观主,门被砍坏了。”
素衣女子扫过一眼,视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