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培养了你和李枢两个人去杀入魔后的他自己，确保可以万无一失。哎，这样的人却在死后背负了那么久的污名，实在是令人惋惜。”

    苏小小没说话，抿了一口茶。

    “哎？那转世的予羲宸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卫魅儿疑惑道。

    苏小小于是又将这几年在宰相府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末了，卫魅儿一脸心疼地摸了摸苏小小的鬓角道：“这转世的予羲宸好不知好歹。你现在肯定很生气吧？”

    苏小小深吸口气，靠到椅背上，“我倒不是气他赶我走，还故意说什么要与人议亲的话。

    “我是气他，有什么事情还是不肯同我商议解决，仍旧选择自己一个人扛着。”

    卫魅儿伸手摸摸她的头道：“好了好了不气。那我们现在出发去镇武宗好吗？”

    苏小小望了望日头，又往身后宰相府的方向望了一眼，良久，点头道：“嗯，走吧。”

    几日后，两人来到镇武宗时，已经是婚礼的前一天。柳清言正在屋里试穿大婚喜服，听到人来，急得连头上试戴的凤冠都来不及摘便跑了出去。

    吓得身后侍女哇哇直叫。

    “小小！魅儿姐姐！”柳清言快步走下台阶，原本清冷如霜的脸上此刻也是挂满了笑意，拉着两个人的手不住打量。

    目光最后落到苏小小脸上，泛起一丝心                                                疼，“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脸也这么白？！”

    卫魅儿道：“快别提了，这傻孩子……哎……”

    苏小小笑着打断道：“清言姐姐，你好漂亮。”

    柳清言闻言，面上浮起一丝红晕。适逢侍女追出来拉人，口里叫着“宗主小心别挂坏了婚服”，“宗主小心别弄坏了头冠”，“宗主小心别丢了钗环”。

    苏小小边将人往回推边道：“你先忙，忙完了我们再一起说话。”

    柳清言被侍女拉着，用手扶着头冠，一步三回头，“那你们两个先去客房住下，我晚一些再来找你们！宴客厅有好吃的，好喝的，其他宗门的朋友们在后花园……”

    苏小小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

    送走了柳清言，两个人转道去客房，收拾妥当之后又自去宴客厅用过晚餐，更晚些时候，柳清言果然依言而至。

    “好累呀……”她坐到椅子上，轻轻捶着肩膀和腿，“你们两个吃过饭没有？”

    见二人点头，皱起眉道：“我还没吃。”顿了顿，向屋外吩咐道：“去拿些好酒来，再准备两个菜。”

    有人应“是”去了，不大会拿着准备好的东西返回。

    几人正说着话，见菜已备齐，柳清言招呼二人道：“来，我们边喝边聊。”

    几人于桌前坐定，柳清言率先提杯，道：“多谢魅儿姐姐和小小妹妹，不远万里前来，清言先干为敬。”说着仰头喝下一杯。

    其余二人亦陪着饮下一杯。

    柳清言替二人斟满，看向苏小小道：“我以为你不会来呢。听说你自打……自打当年魔宫一战之后就再没出过门，没想到……”

    苏小小笑笑没说话。

    还是卫魅儿，叽叽咕咕一通将前几天苏小小说的那些一股脑都倒给了柳清言。

    听得柳清言一怔一怔的。

    末了，叹气道：“没关系，柳姐姐这里，你想住多久住多久，绝对不会有人敢把你赶出去！”

    苏小小展颜大笑道：“好。”说着又提一杯。

    几人饮至凌晨，都已醉意朦胧。

    柳清言转着手里的杯子道：“哎，那本《师祖传》我也看了……原来于辰就是予羲宸……嗝……他为了让你把他给杀了，可真是煞费苦心……”

    卫魅儿道：“我就说！老娘不会看走眼！当年我那样……试探他，没想到还是被他给骗了……要不然，我早就对他下手了，哪还有你的份……”

    她说着推了苏小小一把。喝醉酒的人下手没轻没重的，苏小小被推得身子一歪，但却只是淡淡地笑着。

    又过了不多时，柳清言和卫魅儿二人醉到人事不省，苏小小让人将柳清言送回房，又把卫魅儿安顿好，一个人，拿着一壶酒坐到了窗边。

    月光皎洁，银辉洒满庭院，廊下红色灯笼光影交错。

    多年以前，有一个孤单寂寥的身影，就站在那交错的光影里，缓缓回过身来，面容淡漠，冷峻高洁。

    苏小小拿起酒壶饮下一口，两行清泪猝不及防滚落。

    羲宸，我有点，想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