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不想见他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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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家小娘子(双重生)》 

    裴闻卿顶着乌青的黑眼圈,满脸疲惫从东宫回到相府。

    十岁那年,他成为太子李熙的伴读。

    十年后,他还在东宫,成为东宫少詹事,着手学习管理东宫事物和辅佐太子。

    太子李熙,中宫嫡出,亦是皇上的长子,自出生日起便备受宠爱。

    李熙满月时,举国同庆,皇帝广布恩泽,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三年。

    周岁时,李熙便被册封为太子。

    中宫皇后出自裴家,裴闻卿的亲姑姑,两位表兄弟自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

    然,太子李熙沉迷女色,常年饮酒作乐,不理国事。

    作为血脉相连的亲外甥,裴闻卿的父亲裴决,这个亲舅舅可谓操碎了心。

    裴闻卿也不例外,同太子李熙半斤八两,为情所困至癫狂状态。

    裴夫人李氏为儿子也操碎了心,好在现在韦云安与庆王木已成舟,裴闻卿也不似从前那般执迷不悟。

    转了性子,连香都不制了,静心看书学习,学习如何打理起东宫的政务来。

    李氏都看在眼里,甚至欣慰,眼下只发愁于儿子的婚事来。

    沈舒幼是她看着长大的,又是挚友之子,娴静乖巧,虽性子傲些,但也不是什么坏事。

    李氏是实打实的喜欢,觉得像年少时的自己,奈何裴闻卿怎么都不上心。

    她只能干着急。

    好在因为挡箭一事,裴闻卿终于肯听话,去谢府看望沈舒幼。

    李氏暗自窃喜,见面的次数多了,保不准会有人先动心。

    这日又一早备好各种滋补药材,还有各式果脯,只待裴闻卿回家,便让他带上东西去谢府探望。

    裴闻卿又怎会不知母亲的心思。往日里回来,再累都会先去请安再回房。

    这次他直接绕过大门,从侧门回房。

    裴闻卿刚回到房中,官服都还未来得及换下,李氏便推门而入。

    “母亲安好。”

    裴闻卿快速披上外衣,向李氏请安。

    李氏笑了笑,问道:“可是东宫又出事了?你这样躲着我,回来都不先去见我。”

    作为母亲,她最清楚不过,亲儿子这样躲着自己,无非两个原因。

    一则在外受伤,不想她看到忧心;二则研发她,只好躲着她这个母亲。

    丫环婆子们鱼贯而入,端茶水的,送帕子的,拿走衣服去浆洗的。

    看似人满为患,实则静如深林。

    裴闻卿从丫环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脸,随后又擦了擦手。

    “没什么大事,母亲多心了。”

    他向来报喜不报忧,李氏最了解不过。

    李氏亲自绞了帕子,帮儿子擦脸,瞧见脖子处的红痕,心头发酸,叹息一声。

    “都多大的人了。”她数落道,“衣服小了,也不知道跟母亲说一声。”

    裴闻卿脖子上的红痕,是官服穿太久勒出来的,当然也和衣服不合身有些关系。

    裴闻卿忍不住“嘶”了一声,扯了衣缘盖住红痕,免得母亲总是揪着这件小事不放。

    “小事一桩,怎敢劳烦母亲。”

    说来,李氏也察觉到儿子变了,特别是在摔断腿之后,性情大变。

    此前,每日不务正业,只顾饮酒作乐,对弈会友,还有就是同韦云安厮混。

    更是不愿去东宫上值,每日宿在李氏开设的香铺里,连家都不回。

    还时常同裴决大动干戈,扬言要离家出走,带韦云安一起去山林里隐居。

    如今却突然转了性子,主动请缨,去东宫上值,任东宫詹事一职。

    突如其来的通情达理,倒让李氏开始感到不安。

    总觉得儿子有事情瞒着自己,她又不好多问,深怕哪里又惹到他,变回从前的模样。

    李氏顺势道:“母亲也操心不了几年了,你看看,母亲这头上都开始冒白发了。”

    裴闻卿朗声道:“母亲少操些心,便不会如此劳累。”

    他知晓母亲来意,肯定是又要他去看望沈舒幼。

    “怎能不操心。”李氏感慨道,“不过再累我也是自愿,我只担心自己看不到你成家……”

    “母亲又说这话。”裴闻卿也是无奈,急忙打断母亲的话。

    他解释道:“你总盼着我娶那个沈舒幼,可儿子并不喜欢她,也只把她当妹妹看待。”

    李氏忧心道:“幼娘这一箭,原本该是你挨的,她替挡下,又落下了病根。她也是母亲看着长大的,怎能不替她也多想一想。”

    裴闻卿顿了顿又道:“我知您的意思,也遵从您的意思多去探望她,是她不肯见我,为何还要去看她?我是欠她一条命,又不是她身边的一条狗,等哪天时机成熟,我把命还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