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琳点点头。

    “是稀释的欢欣药剂，它和黄油面团简直就是绝配。这个秘密巴蒂都不知道。”你冲卡洛琳眨眨眼。

    “你家族的秘密配方……就是往饼干里下药？”卡洛琳不可置信地问，她这下知道为什么没烤的面团边缘会闪烁蓝光了。

    你感觉你脸上的表情僵住了：“这怎么能叫下药？一大团面团里只会加一两滴稀释的药水，只是为了提高风味而已。”

    “那也还是下药饼干。”卡洛琳冷静地说。

    “不吃算了。”你咕哝了一句，把桌上带着草莓干的黄油面团塞进火炉里。

    等你转过身，看见卡洛琳已经把饼干拿在手里了。因为太烫，她把饼干在左右手之间颠了颠，然后咬了一口。

    比想象中的还要香甜，卡洛琳弯起眼睛，眉头舒展开。她把剩下的半块塞进嘴里的时候，突然含混地问你：“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饼干的秘方？”

    你朝她笑起来：“因为我觉得今天你也会给我说一些关于你的秘密，所以我们秘密换秘密，等价交换。”你用魔杖抬了两把椅子过来，又召唤来一个装满红茶的茶壶。

    “什么秘密？”卡洛琳看着你倒茶，一头雾水地问。

    “你想帮我是因为我可以介绍你进入纯血社交圈，是吧？你为什么想认识他们？”

    卡洛琳好像很惊讶你会问这个问题：“这算什么秘密，舍菲克小姐。斯莱特林里没有人不想认识你们吧，能和你们来往多酷呀。”她完完全全就像是个幼稚的三年级小女生一样，语气随意。

    但你知道她一点儿也不幼稚。“请叫我艾德娜，”你说，“而且你在撒谎。”

    卡洛琳的表情平静下来，她转了一下茶杯，问你：“你何必知道这个呢，你只要知道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不就好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需要帮助。”

    卡洛琳盯着红茶看了一会儿，说：“我家是做什么的，克劳奇先生应该告诉过你吧？我母亲能画出非常精妙的家具图纸，而我父亲能用魔杖赋予他们生命。那些木纹都是故事，那些雕刻都是在呼吸的艺术。别人的家具都是死物。”她敲了敲身侧的木桌：                                                “而我家的家具是活的。”

    “我家拥有的那间小店铺，在北区。谁会到北区来买这种精致的家具？北区里的人都在泥里，光是挣扎着活着就足够累了，谁还会在乎衣柜上的花纹？我父母也就算了，我哥哥也是个不识时务的蠢货。我爱他们，可是他们实在是没长脑子。家里本来就没什么钱，哥哥还要去法国学艺术，谁都不低头看看自己脚下踩着的泥坑。”

    卡洛琳顿了一下，接着说：“所以我就想，我不能像他们一样把脑袋放到云里。我得找人把我家拉起来，格兰特这个姓氏不能埋没在北区那种地方。你们能把我拉起来，对吧，就像你父亲……”说了一半，卡洛琳似乎意识到这句话不妥，于是赶紧端起了茶杯。

    但你知道她没说完的那句话：就像你父亲拉起你母亲那样。

    他把她从街角破旧的画廊里拉出来，让每一个人都抬眼来欣赏她的画。但她真的从泥里出来了吗？

    你轻声说：“你以为你追求的是什么好东西吗？”那么多人想要跑出来，又有这么多人挤破头也想要进去，真是个怪圈。

    “当然是个好东西，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也很了解我想要追求的东西。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艾德娜。”卡洛琳毫不犹豫地说。

    你觉得她其实很像小巴蒂·克劳奇。只是小巴蒂很会隐藏，他的欲求不管怎么沸腾，也只会沸腾在皮肤之下。旁人看过去，只会看见他礼貌体面、游刃有余。但卡洛琳的内核在燃烧，她的眼睛里全都是火焰，每时每刻都在生机勃勃地烧灼。

    她什么都不懂，你是这么想的，你就这么告诉她了。”你知道为什么你努力了这么久，他们还是不愿意同你来往吗？”你问她。

    “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姓氏吗？我是北区来的穷学生，所以他们不想理我。”

    你看着卡洛琳，摇了摇头：“是因为你太绝望了，你就像是只受伤离群的动物似的，他们隔着好几公里就能闻见你身上的血腥味。你不尊重你自己，他们就也不尊重你。”

    卡洛琳愣在原地。

    你再次冲她露出笑容，是你惯有的那种眉眼缱绻的笑：“没关系，就算你不了解，我也愿意帮你。”

    卡洛琳回过神，搓了搓自己通红的脸颊：“好的，那我们什么时候立牢不可破的誓言？”

    这下换你惊讶了。你从来没考虑过要使用这么危险的咒语，更没想过要靠咒语来约束卡洛琳的行为。但你立马想到，兴许小巴蒂和亚瑟就立过牢不可破的誓言。

    你摇了摇头：“我不是巴蒂，我不需要牢不可破的誓言。”

    卡洛琳坚持道：“你需要，我也需要。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