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杂技班里的女子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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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艳丽的表演者穿梭其中。
仙乐坊内几座小巧的阁楼被隔成了独立的雅间,供贵宾品茶赏戏。窗棂上雕有牡丹、鸳鸯等祥瑞图案,窗外便是潺潺流动的瑶川。河上不时有小舟轻荡,偶有前来观景的客人。雅间临窗而设,也成一景。左右都是仙乐坊的生意。
初来乍到,这里又是鱼龙混杂之地,叶斯年本想找个雅间坐下,瑾年却急不可耐地拉着她催促:“姐姐,姐姐,快进去呀!”于是几人便在瑾年的拉扯下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
瑾年拉着叶斯年挤入一处勾栏,双眼亮亮地盯着台上的表演。鼓声骤起,台上的艺人跳跃翻腾,灵活如燕,一会儿飞檐走壁,一会儿刀枪并舞,场面惊险刺激,引得围观群众拍掌叫好,掌声此起彼伏。瑾年看得目不转睛,双眸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叶斯年望着瑾年雀跃的神情,也不禁被感染。然而,她很快便注意到有人贼眉鼠眼地盯着她们几人,不时低声议论。她朝青枝使了个眼色,青枝会意,轻轻拉了拉兰芝,示意她多加留意周围的动静。
一位中年男子走上台,身着华服,却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他满脸堆笑,估计是这个杂技班的班主。他用夸张的语调向看客们介绍道:“接下来要出场的,可是难得一见的‘奇人’!各位爷,可要瞧仔细喽!”
瑾年拉扯着叶斯年,眼睛却舍不得移开,一个劲地说“这一定就是三哥哥说的,新来的班子!”
幕帘后缓缓走出一位高大女性,她比寻常人高出几个头,几乎与房梁平齐。她穿着粗布麻衣,衣物上显露出补丁,神情木然地站定在舞台中央。
叶斯年离得很近,视线落在她的手腕和脚踝,不禁勃然。那一双手腕上有着淡淡的紫红色痕迹,似是长期被锁扣束缚留下的印记,脚踝处也不例外,显露出深深的勒痕。
围观的看客们无暇顾及那些细节,纷纷发出惊叹声,交头接耳议论不止。班主提高嗓门,满脸堆笑地喊道:“来来来,诸位瞧好!这位‘女巨人’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请来的!诸位有钱的捧个钱场啊!没钱的捧个人场啊!”他一挥手,看客们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目光紧紧盯着台上的女子,期待着一场不同寻常的表演。
她麻木地听从班主的指令,毫无生气地拿起一块磨盘,仿佛在完成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工作。她的双手稳稳托起磨盘,缓慢地将其举过头顶,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在光下分明有力,引得周围观众一阵惊呼。
靠近些的富人随即掏出碎银或铜钱投掷上台,伴随着几声喝彩,更多的人开始慷慨地打赏。
班主站在一旁,脸上堆满了贪婪的笑容,不时拍手煽动气氛:“各位看得过瘾吧!再多捧个场,还有更厉害的表演!”他向台下伸出手,眼神紧盯着投来的铜板,笑得更加谄媚。
女巨人将两块厚重的磨盘用一根铁棍串在一起,略显费劲地举了起来。她满脸通红,目光空洞而麻木。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台上几盏灯火,步伐沉重,每一步都让台板微微震颤。周围的观众瞪大了眼睛,有人不禁退后几步,低声惊呼议论,目光中夹杂着畏惧与惊叹。
瑾年用手捂着脸,从指缝里偷偷地往外看着,台上那位魁梧的女巨人每做出一个动作,她便吓得将脸埋进叶斯年的肩膀。青枝也在一旁攥紧她的手臂。
女巨人缓缓走到舞台中央,旁边的几个杂耍演员立刻围上来,衬得她的身影越发高大。只见她弯腰,双手轻而易举地抬起一根粗重的铁杆,几名杂耍演员迅速攀爬上去,分布在铁杆两侧,形成了一道悬空的“人墙”。观众席中发出一阵惊叹,几乎屏息注视着她的动作。< /p>
随后,她将铁杆缓缓放下,几个杂耍演员一跃而下,敏捷地翻滚落地,和观众开着玩笑,引得台下爆发出阵阵笑声。就在大家的视线集中在其他表演者身上时,女巨人又默默地抬起磨盘,没有一丝犹豫。她眼神空洞地咧开一个笑。围观的看客们掌声雷动。
叶斯年不忍看这场表演。她仿佛看到无数被囚禁在牢笼中的女性,她们带着锁拷,她们被贩卖,她们被使用。
她想起了叶思楠所在世界的历史上那位黑人女性——萨拉·巴特曼。19世纪初,她因臀部丰硕,被商人从南非部落贩卖到巴黎,在马戏团中穿着裸露的服装供人观看。她在26岁时染病离世,但对她亵玩并没有结束……
为何无论身处哪个世界、哪个年代,女性总是轻易沦为被凝视的客体。她们的价值被男性的目光定义,渐渐沦为了男人的附属品、所有物。无论是在艺术、文学,还是社会生活中,女性总是被观看、被期待、被规范的角色,而她们自己的声音和真实需求却被忽略甚至压制。
即便是女权主义兴起的现代社会,女性仍然没有平等地对待,甚至有些女性自己也裹起了小脚。这种现象仿佛跨越了历史的长河,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将女性的独立与意志层层遮蔽。她想到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