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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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妩月这时拉着顾宝珠走过来,她压低声音道:“我娘家兄长同刑部尚书家的二郎君是好友,今天一早,兄长便让人给我带了消息,说是朱称死了。”
“谁死了?”贺小茶惊呼。
荀书儿和孙妩月赶紧一人拉住她一只手:“你小声点!”
孙妩月继续道:“昨儿个子时,死在平康坊了。”
“平康坊……是哪里?他在外头晃荡让人打劫了?”贺小茶问。
孙妩月摇摇头:“平康坊,是长安城的青楼聚集之地,听说是死在万艳楼了,但究竟是怎么死的,尚不知道。”
贺小茶虽跟朱称有仇,但那么硕大一坨人,说没就没了,她心里也有点害怕。
她稳了稳心绪,注意到孙妩月拉着自己的手,不免蹙眉:“二嫂嫂……你今天不讨厌我了?”
孙妩月看到贺小茶的眼神,一下子就把手松开来,她清了清嗓子:“我确实不喜欢你,不过……不过那日是我怕宴席上出事,告知了父亲母亲,让他们来东院的席面,才让你受了罚。我不后悔那日多管闲事,府里出了岔子,就该让父母知道。但我这人一码归一码,你虽分寸差些,但你那日的举动,我是十分赞同的。朱称的死,朱家未必不会攀扯到咱们家,而且这事又因你而起,作为你的嫂嫂,我将知道的消息告知于你是应该的。”
贺小茶笑着看孙妩月:“觉得对不起我就跟我道歉呗,嘴这么硬。”
“你……”孙妩月忍不住反驳。
荀书儿在一旁也笑:“好了,都是一家人。”
孙妩月撇撇嘴:“真不想承认跟你们是一家人……”
顾宝珠在一旁看着,脸上仍是万年不变的微笑,可眼神却越发黯然,原本攀着孙妩月胳膊的手也不知何时收了回来。
一行人等了半晌,中堂的门终于打开。
里头走出几个美须髯的文臣,其中一个贺小茶见过,是沈钦的父亲沈鸿,还有两位走在沈鸿的前头,官职应当比沈鸿更高些。
大兄将他们送出来,贺小茶跟着两位嫂嫂向几位长辈行了礼。
客人走了,顾盈时才面色凝重,招呼他们进去。
顾云亭一脸愁云惨雾,兰璃裳脸上更是有泪痕。
顾崇岁沉不住气:“听说朱称死了,是真的吗?阿耶,大兄,到底怎么回 事啊?”
顾云亭心绪不宁,顾盈时见状,便开了口:“昨儿个子时刚过,万艳楼的掌事就禀报了武侯,武侯又上报给刑部,说是朱称死了。他死在客房里,房门紧闭,陪着他的妓子是新来的花魁,可事发之后,那花魁便不见踪迹了。”
“妓子跑了?那是妓子杀了朱称吗?”贺小茶问。
顾盈时看了顾云亭一眼,顾云亭微微颔首,顾盈时才又说道:“今儿个一早,仵作就去勘验过了,朱称的尸身旁边,有个空了的瓷瓶,是装药的,里头还有一粒剩药。”
“所以是毒杀?”孙妩月猜测。
顾盈时摇了摇头:“那药,叫五子衍宗丹。”
“那是啥?”贺小茶更迷糊了。
顾盈时低了低头,沉声说道:“是一种……壮/阳药。”
!!!贺小茶震惊。
顾盈时继续道:“仵作说,基本可以确定,朱称死于马上风。”
话音落下,兰璃裳狠狠拍了桌子,眼泪都被怒气逼出来:“这个朱霖,平日里在外头吹嘘他这儿子如何文质彬彬,如何端方知礼,结果竟是个这样的肮脏泼皮。还说什么不纳妾,到头来竟是狎妓而死。我竟受这种人蒙骗,差点将年年嫁过去,真是岂有此理!”
贺小茶听了这话,看了看兰璃裳,她知道这是她的肺腑之言,可她只觉得尴尬。
在渭南的时候,邻居的黄婶娘嫁女儿,连那郎君太爷爷偷东西坐过牢;表叔当过兵,在打东突厥的时候不敢冲锋而被杀头……就连这样的往事都扒了出来,最后婚事就此作罢。
兰璃裳若真的想查,以顾家的官位和人脉,怎么会对朱称的为人丝毫没有察觉。
无非就是觉得,以她如今的品貌,配个“差不多的人”就可以了。朱称被朱霖溺爱,犯了错也替他遮掩,粉饰了他一些恶行。但就算别的不打听,端看朱称的样貌,同他闲聊几句,便知这人是个什么货色。
可顾家显然不愿意对她花这个心思,他们只听说朱家三代翰林,有从龙之功,而且有不纳妾的家规,便觉得朱称配她,已经是极好了。
贺小茶一味出神,没有注意顾云亭正在瞧着自己。
顾崇岁听了顾盈时的话,有些担忧:“那朱称这死法,就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了,年年便不会受牵扯了是吧。”
按理说的确是这样,是朱称自己寻欢作乐不知道节制,能怨得了谁呢?
可顾云亭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