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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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分钟,他不接。她收回手时指身旁,“坐会吧。”

    弋者文站在离吉苑一步的位置,身影和目光笼罩着她。她黑衣白肤,五官被光线晕染,似渗人的仿真娃娃。

    她没死成。可惜。

    吉苑说了句“没有毒”,便低头剥粽叶。糯米香黏,肉香溢出,她小口吃起来。

    弋者文走到旁边的凳子坐下,之后没了动静。

    吃不完,吉苑起身想找垃圾桶扔掉,粽叶却被一扯。她看到弋者文一口咬了剩下的粽子,粽叶往边上一扔。

    他对刚才的行为浑不在意,人往椅背靠,头稍侧,斜眼看吉苑。

    目光如针芒,在夜色里浮动。

    吉苑重新坐好,从包里拿出纸巾,细细地擦手,之后指向对面漆黑的连廊。

    “昨晚你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你。就在那里,两年前的5月9日。”

    那是一个暴雨的凌晨,吉苑到珍珠铺关忘记的气窗。雨声沉闷,啜泣声是轻的,她看到了一个蜷缩着舔痛的灵魂。

    弋者文投去视线,黑夜掩映,情绪翻涌。

    2018年5月9日,他赶到合浦参加爷爷的捡骨封瓮仪式①,养父打骂他,阻止他参加。他徒步回北海老街的那晚,就宿在那里。

    弋者文嗤声,冷淡的口吻,“看到又怎样?”

    吉苑轻笑,近乎残忍地说:“你不是得到解脱了吗?”

    “吉苑!” 弋者文起得太猛,绊倒凳,铁掌箍住吉苑下颌。

    吉苑嗬嗬出气,骨痛欲碎,却不反抗。昏夜里,她眼眸甚至熠熠有光。

    弋者文手臂压低,吉苑连人带凳撞在墙壁,撞得她憋了呼吸,好一会才开始喘气。

    即使疼痛,吉苑唇边仍扬,弋者文丝毫得不到痛快,他松开手转而捏住她手腕,扯起来拽到连廊外。

    吉苑的身体蹭在青石板,裙子撕破,两条腿露出来。力猛然一卸,她整个人跌倒,又半撑起身体。

    她衣裳凌乱,神色却不容狼狈。

    弋者文单膝跪地,手掌掐在吉苑大腿根,收力。隐忍的狠劲, “你给我等着!等着!”

    吉苑的笑容有点僵,她抬手摸过他侧脸,说:“嗯,我等。”

    周末,廖蓬欢到了沙脊街,不顾连绵的阴雨。

    她在围墙外看到吉苑房间窗户,吉苑倚在窗台,不知是看雨还是看海。

    “苑妹!苑妹!”廖蓬欢开口就是欢快的调儿,“别老在高塔啊,把你的长发放下来,你的骑士来了!”

    吉苑看她乐得蹦蹦跳跳,回应地挥手。浑身充满了活力,就是会让人欣喜的吧。

    吉苑下楼开门,廖蓬欢一眼就见到她小腿的擦伤,问:“摔倒了?”

    “嗯。”

    “擦药吗?”

    “擦了。”

    “可别留疤啊!”廖蓬欢说着,在吉苑脸上揩了一把,“这么好的皮肤底子呢……等等!你下巴怎么淤青了?”

    吉苑顺话说:“也是摔的。”

    廖蓬欢没再问,推着她,“进去吧,我们在这淋雨,图好玩呢?”

    吉苑没头没脑地低念了句“好玩”。

    进楼房看到一面墙的书,廖蓬欢边踩楼梯边说:“吉苑,少看点文学作品,人要活在实际里。”

    “很久没看了。”

    到吉苑房间,廖蓬欢女孩子天性,先去琢磨梳妆台。

    “我记得上次你用的是小灯泡精华,现在怎么换帝皇蜂姿的套装了?”

    吉苑坐在床沿,看了眼黄色的瓶罐,“都是张絮眉买的。”

    台面挂着一排紫水晶发绳,流光溢彩。

    “你总是用这一种发绳,不能尝试其他?”廖蓬欢后面再加一句,“也是你妈买的?”

    吉苑回:“不是,我买的。已经习惯了。”

    琢磨完,廖蓬欢蹦床上,很重的嘣一声,“吉苑,你的床香香的。”

    吉苑笑笑,拿起自己的薄被闻,闻不出香。

    “对了,你妈在家吗?”廖蓬欢在床面滚圈。

    “宾馆接了团队订单,她忙去了。”

    “哦,”廖蓬欢拉了拉吉苑,“我们一起躺会。”

    吉苑躺下。两个女生的长发柔柔地挨在一起。

    “等会我们要不要去爬冠头岭?”

    吉苑想起天气预报,提醒道:“今天小雨转大雨。”

    廖蓬欢笑呵呵,“你不是最喜欢暴风雨天气?小雨不用躲,大雨躲不了,就随性而为。”

    吉苑考虑了几秒,说:“别人会议论。”

    “你可不会在意他人眼光。”

    “张絮眉在意。”

    廖蓬欢默了。在她的初高中生涯里,和其他同学的相处过程中,吉苑会突然冒出惊人发言:

    别拿他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