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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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回宿舍,地面又有女人的红色内裤,湿印斑斑。

    宿舍的人都不在,像在维持某些默契。

    弋者文绕开走,刷牙洗脸,换衣出门。门将关上,床帘遮盖的床铺里,发出女人惊诧的欢愉。

    食堂有早饭,炒米粉和白粥,芋苗酸、黄瓜皮小菜。

    弋者文拿餐盘去窗口,每样都要了。找个空位坐下吃,没多会对面坐下个人,他挑眼看,是老头捡回来养的那个傻佬。

    天生弱智,说话少根筋,做事缺把火,在物流园帮忙干点杂活。

    “嘿嘿嘿~”傻佬咧开嘴笑。

    弋者文埋头吃。

    “嘿嘿嘿~”

    “嘿嘿嘿~”

    吃完最后一口,弋者文筷子一拍,面无表情地道:“什么事?”

    傻佬高兴地拍手,拉着他袖子,将他带到园内一棵菠萝蜜树下。

    早上落了一场暴雨,地上全是树叶,和两只扑腾着肉翅的雏鸟。

    傻佬指树上,“小鸟,送回家去。”

    弋者文抬头看,鸟窝筑得巧,就在缀着菠萝蜜果的根茎上。无叶遮挡,雏鸟才被风吹下来。

    菠萝蜜树树身直,几乎没分枝,难攀爬。马上冷链车进柜,弋者文不想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上,他刚转脚,傻佬就拽住他衣摆。

    “孤雏很可怜的,它们爸爸妈妈找不到。”

    弋者文立住,扯出自己衣摆,撩了傻佬一眼。

    冷冰冰的,傻佬退后一步,手鸡贼地指那两只鸟。

    之前他被工人戏弄,弋者文帮过一次,他就这样赖上自己了。

    傻佬认死理,弋者文只能去拾起两只鸟,装进裤兜里。然后双掌在衣服上擦,擦干汗渍,扶稳树身脚底蹭爬,飞快地攀了上去。

    “哇!好劲喔!好犀利!”傻佬嘴里夸着,眼睛呆呆地观看。

    雏鸟放进巢,弋者文从树上溜下来,拍掉掌心木屑,走了。

    老头不知道从哪扛了把柴刀,二话不说往菠萝蜜树砍,傻佬又急了,红着眼喊痛。

    老头推开他,吼道:“你懂什么?不斩它就结不了果!”

    傻佬听个一半,菠萝蜜果好吃,也就不阻止了。

    中午放工,地上的红内裤还在,宿舍里一股事后浓腥味,弋者文推开窗户透气。

    浑身汗腻,他拿衣服冲凉,之后出物流园,去坐了8路公交。

    老头在门口岗亭里吹风扇,一碗白粥吸溜有声,他抬腿踢了下傻佬,“你看弋者文天天去哪?”

    傻佬从自己的粥里抬眼,“不知道,他回来身上好香。”

    “什么香?女人香?”

    傻佬嘿笑,“炸虾饼的香。老头,我想吃嘛~~”

    “诶!你这傻佬!”老头作势瞪他,“吃你的饭,想什么虾饼。”

    弋者文傍晚回来,宿舍不见红内裤,不见女人。

    刘勇光腚正穿裤头,听到开门声也不躲,大落落伸手进内裤捋位置。

    弋者文经过他身后,一声不吭地躺进自己的床铺。

    刘勇瞟了眼那双支棱的长腿,努嘴不满。物流园周围没什么旅馆,像宿舍里带女人回来,大家都知道避让,就这弋者文愣头青。

    也不知道懂,还是不懂。

    凌晨加夜班,卸完货五点了。弋者文洗过澡坐床上,宿舍的人讨论都天亮了,干脆吃完早餐再睡。

    人一窝蜂走了。

    弋者文躺倒在床,盯着松垮的蚊帐顶,伸出手。上下床矮,他抓到的是:指甲磨过铁床架的钝痛。

    手掉下捶响床板,弋者文蹦起身,套T恤出宿舍。

    时近六点,天亮如午昼,8路公交已等在站台。

    老头正准备锁岗亭去吃早饭,留意了疾走如风的背影一眼,大概明了。弋者文这个后生仔,栽得远了。

    太早,公交上只有老头老太,和甜香的马蹄糕马来糕。

    老人们叽里呱啦,糯糕嚼得墨迹。

    到站,弋者文下车。

    路边有餐车卖肠粉,打包了两份,他在沙脊街撞见老乞食。

    街道时有人来往,老乞食睡在算命馆前边那块地。弋者文走过去,一旁蹲下,抽筷子夹肠粉吃。

    香味叫醒了老乞食,弋者文筷子指地,“那还有一份。”

    “谢啦!”老乞食抹掉眼角眼屎,打开打包盒,凑嘴叼起来吃,筷子也省了。

    吃完后,弋者文起来在沙脊街走了圈,包括吉苑家外墙。

    门口没挂白,那就没死。

    老乞食收拾了两人的饭盒,扔垃圾桶里。他在这里混饭吃,也得学着讲究,不然凭白惹人厌。

    老乞食站街边抠牙,眼睛瞄着弋者文。

    这个青年每天都要到老街,有时就扑地一躺过夜,为的什么?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