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热水，一开口，声音都是颤的：“我要穿衣服。”

    温彦白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程愫用脚背碰了碰他的小腿：“你不要在这里。”回避一下。

    随即纤细的脚踝就被一把握住。

    程愫终于感受到一股过度缠身的焦躁，黏黏腻腻，没完没了。

    情绪和身体都像坐完过山车一样，本就不太稳定，他还那样过分，程愫轻咬下唇，眼眶微红。

    这一招果然管用，温彦白立刻站起身来，抽走她手中的水杯，走到厨房帮她续上热水。

    -

    车子停到程羽家楼下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

    程愫欲要上楼，温彦白捉住她，不说话，指了指唇。

    程愫又困又累，纵然略微不情愿，还是好脾气地配合了他。

    这有了名分之后就是不一样，她昏昏沉沉地想，怎么就这样要命。

    他爱不释手地把人                                                摁在怀里又一顿亲，亲够了才放她走。

    ……

    到了程羽家门口，程愫拎着包，轻手轻脚地摁着密码锁。

    门发出“咔哒”一声，在黑夜沉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程愫拉开门，客厅给她留了灯，她悄悄松了口气，弯腰去换拖鞋。

    一抬首，程愫及时捂住嘴巴，克制住溢到口边的尖叫。

    被沙发上坐着的程羽吓了一大跳。

    程羽微笑：“阿愫才回来啊。”

    看她的表情，程愫就知道免不了被一顿盘问了。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程愫只好从头讲起，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了。

    当然，出于某种顾虑，她含糊带过了温彦白的家世。

    程羽听程愫讲，越来越兴奋，她像个小女生一样，拉了拉程愫的袖子，不停地问然后呢。

    程羽：“什么时候去领证？打算在哪办婚礼？日子一定要选好xxxxx……”

    程愫哽住，这有点太遥远了吧，双方连家长都没见呢，只是刚确定关系。

    她有些摆烂地想着，进度条被拉得很快，除了最后那层窗户纸，该发生的也发生得差不多了。

    程愫观念保守，她知道自己半推半就地和他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做好某种长期的打算了。

    可……她眉头一皱，转而想起叶家那颗藏在暗处的定时炸弹，叹了口气。

    就看什么时候找上门来了。

    程愫隐隐有种猜想，叶家也一直在注视着他们。

    程羽道：“哦对了，说起这个，阿愫，我应该见过你说的这个男孩子。”

    她努力回忆了半晌：“好像来我店里光顾过，当时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同学，很帅很酷的一个男孩子，我对他有些印象。和你描述的人应该能对的上。”

    程愫讶异：“具体是在什么时候？”

    程羽从没跟她提起过。

    程羽：“我想想啊……好像是你高一的时候吧，也可能是高二……唔，想不起来了。当时一下子来了好几位，都很俊俏。”

    程羽捧住脸：“其中那个不爱说话的，应该就是你的同学。哎呀，这样说来，他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你啦？”

    程愫一愣，不会的吧。

    那样高傲的温彦白，淡漠克制，怎么会从那个时候就……

    何况，他后来还和其他女生传了绯闻，依照当时来看，起码他默许了那样情况的发生。

    说起来，温彦白为什么会喜欢她呢，程愫才第一次认真正视这个问题，一下子被问住了，有些艰难地搜寻着原因。

    过往种种流露出的蛛丝马迹的好感，似乎不足以构成强有力的理由。

    程愫思索着，有些懊恼，至今她在温彦白面前已无所遁形。

    而她却对他缺少深入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