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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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随着轻风飘零。
陈淳祐的脸,与樱花一样白。他神情近乎麻木,眼角蓄泪,似坠未坠。
宁毓润兴高采烈跟宁毓承说着话,见他有一搭没一搭应着,嘶了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曲指敲在了他的头上。
宁毓承抚摸着头,隔着幞头,被宁毓润敲过之处有些痒,他顺势挠着:“三哥,君子动口不动手。”
宁毓润抱着双臂,端起兄长的派头教训道:“我可不是君子,我是你三哥!你看甚看,有甚可看之处。明明堂岂是一般学堂,一般人岂能进来读书。就算侥幸进来了,不过是陪读伴读而已。人呐,心比天高,本事却不足。最最重要之处,得认命!”
“走。”宁毓润不由分说将宁毓承拉了出去,靠过来,小声嘀嘀咕咕道:“小四小五也要去,小六最近在咳嗽,他阿娘不许他出门。明朝你是骑马还是坐车?天气还凉着,就坐车去吧,你与二哥坐一辆,还是与我同坐?”
“我与二哥坐一辆吧,省得三哥多跑一趟。”宁毓承沉吟了下,想到赵春盛跟考中状元一样的兴奋,问道:“三哥,我可能带上同窗一道去?”
“你的同窗,谁啊?”宁毓润问道,疑惑地转头看去,登时脸色一沉,“该不会是陈五年吧?”
“不是他,是赵春盛。”宁毓承笑着答道。
“赵春盛?”宁毓润拧眉想着,他很快就点了头,笑道:“我知道了,赵春咏的堂弟。今年赵春咏也去京城春闱了,大哥进进京,就是搭了赵家的船。赵氏有钱得很。”
宁毓承哦了声,指着陈淳祐失魂落魄的背影,认真地道:“三哥,他叫陈淳祐,陈五年这个诨名,有些看不起人。”
“看不起?”宁毓润指着自己,瞪大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罢了罢了,你还小,我不与你计较。”宁毓润眼睛翻白,望着远方,一副高深莫测的惆怅样,幽幽道:“这算得上什么看不起,这人呐,不得意之处,不知凡几。”
宁毓润显得不耐烦,点到即止,宁毓承亦不再多提。他仔细端详着宁毓润的少年多愁,忍着笑,一本正经问道:“三哥可是思春了?”
“好你个混小子!”宁毓润紧张四望,脸刷地变得通红,手忙脚乱上前捂宁毓承的嘴:“休得胡说!”
宁毓承早就防备着宁毓润,赶紧朝前跑了。宁毓润追了几步,恐在学堂追逐打闹被抓住受罚,遂停下脚步,不放心冲他喊道:“小七,别乱说啊!”
“知道了。”宁毓承见宁毓闵不追,他也就没再跑,转身朝他郑重其事颔首,让他放心。
宁毓润这才怏怏离去,宁毓承望着仍立在山樱下陈淳祐的身影,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自行回了课室。
宁毓润的话听上去残忍,倒也有些 歪理。
科举不易,考到白头也并不鲜见。明明堂算私塾,里面的学生都比较年轻。江州府除明明堂,还要官学,其他的书院,他听张齐铭提过,官学里有好几个年近四旬的学生,在官学边读书,边做些抄写润笔打杂的营生养家糊口。
内舍考试的失利,他要是承受不住,以后更重要的秋闱春闱,他如何能承受得住。
陈淳祐一心考科举,其实官学比明明堂合适。明明堂除去科举的学习,骑马射箭算学天文历法君子六艺都要学,比较适合世家大族子弟。
官学对学生也有一定的照顾,若能进去,束脩课本都不要钱。官学在江洲城北面,陈淳祐要是去读书,需要穿过整个江洲城。官学有监舍,他要是住在里面,“上有老下有小”,他便不能照看了。
官学属于衙门朝廷,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先生即教渝,隶属朝廷官员。远比明明堂复杂。江州府衙门官员的子弟,大多都在官学读书。
最重要之处,官学的笔墨纸砚要自己买,无需束脩,年节时给先生的年礼节礼少不了,陈家担负不起。
翌日早上,宁毓承向夏夫人讲了与宁氏兄弟出去玩耍之事,再要了一两碎银,加上陈淳祐还给他的一两五钱银,揣着二两半银子,上了宁毓闵的马车。
宁毓润他们几人的马车,已在宁府巷子口等着,待他们到了之后,便朝着城中瓦肆而去。
宁毓闵熟悉路,打量了一会,放下车帘道:“我瞧老三神神秘秘,以为他要去何处呢,谁知去瓦肆。”
来到这里之后,宁毓承只出来了几次,依靠着车窗看得津津有味。天气晴好,街头巷尾行人车马络绎不绝。
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与身着短褐的百姓推着的独轮车,牛,驴子拉着的板车,骡子拉着揽客的车穿梭而过,互相避让,走着自己的道。
到了瓦肆口,行人车马开始拥挤,货郎挑着担子叫卖,各式铺子门口的伙计,亦是使出百般本事招揽客人,售卖货物。只听他们的花样叫卖,就堪比看戏。
宁毓润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