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刺杀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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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第一权臣》 

    朝阳斜射入户,疏影斑驳,满墙书架。

    江芷踏入书房后,一眼就见到了跽坐在竹席上看书的桓权。

    萧萧肃肃,眉目清浅,宛如浮动的绿水,着青衣,宽袍广袖,虽是素衣,举止之间却有一种天然风流。

    和当日朝堂之上的咄咄逼人不同,平日的桓权总是素衣宽袍,淡雅从容,貌若好女的容颜在淡漠疏离之下,便如山间之月,只可远观。

    曾经的江芷为这一副皮囊而心动,如今变故之下,再见这幅皮囊,江芷仍旧难以按下心中的悸动。

    那是她曾真心等待三年的人。

    一朝变故,满盘皆输。

    江芷站在门口,不曾再进一步,只是怔怔看着桓权,不发一言。

    桓权只微微抬眼,挥手让书房侍候的人尽数退下,房门被贴心带上,屋内只有江芷与桓权两人。

    桓权起身,对江芷作揖道:

    “女郎,请坐。”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桓权仍旧维持着世家子弟的风范,不急不躁,徐徐施礼。

    从前的江芷钦慕这样的桓权,如今的江芷憎恨这样的桓权。

    他怎么可以如此的虚伪!如此得令人恶心!

    “为什么?”

    江芷没有理会桓权的惺惺作态,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桓冲是我子侄,权不能袖手旁观。”

    桓权见江芷并不理会自己的邀请,若无其事挺直身姿,毫无犹疑回答了江芷的问题。

    平静无波的语气,让一股无名怒火直窜江芷脑际,因为气极眼眶通红,声音也沙哑起来。

    “难道我江氏族人就白白死了吗?桓权!你的子侄杀了江家十多口人!”

    面对江芷的质问,桓权只是淡淡看着江芷,没有太多情绪的起伏。

    “太和八年,苏钧之乱,我叔父、堂兄皆丧于你父之手,冲儿是我堂兄长子,当年不过才十四岁。冲儿为父报仇,我没有资格阻拦。”

    闻言,江芷愣在了原地。

    这件事她从来都不知道,没有人告诉她桓江两族还有这样一段恩怨。

    “你猜当年我为何要带着桓冲孤身去拜访你父亲?”

    江芷木然摇摇头,却还是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难道不是求我父派兵增援吗?”

    “是,也不是。

    当年我带着冲儿孤身拜访你父,就是为了讨要我叔父和堂兄的尸首,而结盟一事,不过是你父亲权衡利弊之后所做的选择。

    道之以情,论之以礼,诱之以利。

    你父亲在苏钧之乱时,一初便投靠了苏钧,所以才会在我叔父和堂兄去求援时,暗中埋伏,杀了他们,想用他们的人头去向苏钧表忠心。

    后来四方勤王之士与苏钧乱军陷入僵持,你父亲情知形式将变,再加上我许他,待日后祸乱平定,可封拜侯爵,饶是如此,他也害怕日后我桓氏一族秋后算账,才有你我婚约。”

    江芷从未想过,她这桩众人艳羡的婚事,竟不过是两方势力博弈的结果,她不过是父亲用来平定桓氏一族怒火的棋子。

    “你当年答应婚约,为何今日又要反悔?”

    江芷不明白既然许下婚约,桓氏一族就不该再计较当年被杀的桓氏父子一事,为何时隔三年,又要突然报仇,屠杀江家满门。

    “当年答应婚约,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更何况许婚的是我,报父仇的是冲儿。”

    骗婚一事,在桓权的口中是那么理所当然,江芷从桓权的语气中并没有听到半分悔意,他太平静了,自己的一腔真心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江芷心中满是荒凉,泪水模糊了视线,三年的等待与真心,满门的仇恨与血腥,江芷只觉得荒谬!

    “这不是真的!你骗我!你骗我!”

    江芷不愿相信桓权所说的话,她的父亲绝不会是乱臣贼子,这一切都是桓权的错!

    对!桓权在骗她!

    之前他不是一直在欺骗自己吗?现在也一样!他在骗我!

    江芷宽慰着自己,她告诉自己不要去相信桓权所说的每一个字。

    桓权他就是个骗子!

    桓权淡淡一笑,看起来并不在乎江芷是否相信自己,他整理着书案上的简牍,随意的道:

    “事到如今,我还有欺骗江女郎的必要吗?”

    江芷心中一怔,她看向桓权的目光霎时间淬满了怨毒,她恨桓权的无情,比之屠杀她满门的桓冲更恨!

    因为信任,背叛格外刻骨铭心!

    “为什么?桓权!为什么?”

    江芷一声质问着,十八岁的她不明白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人如此无情,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人如此无耻!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江女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