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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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殿下,奴其实是前司徒的女儿,云家嫡女。只是在奴十岁时,父亲因谋逆获罪,全家被抄,所有男子皆斩首,女子为奴流放。”

    太子怔住,没想到她竟直接向他坦白出来,见着她忧伤的神色,叹息道:“抱歉,触及了你的伤心事。明明是你父亲的罪,却株连于你,你又何错之有呢?”

    云夭摇摇头,转身看着远方草原山脉,哀伤道:“母亲在流放途中病逝,后来一直都是徐阿母将奴带大。原本奴是要被送去马邑做官妓,是舅父将奴带了去,在白道驿做杂活。奴命运坎坷,如今生活在白道驿,已经很满足了。”

    哪里满足?

    太子能看出来,她在这地方虽有徐阿母照料,却仍是人微言轻,活计繁杂,让人心疼至极。

    云夭心中确实悲哀,这不假,却也是值得自己好好利用,太子仁善,定会对她心生怜悯。

    “云姑娘,孤从见你第一面起便难以忘怀,可有什么需要孤相助的。”

    云夭背对着他暗笑,可是火候还不够,她定然不能主动提起脱离奴籍之事。就算他是太子,此番扯上罪臣之女,便易惹人怀疑。

    她转身靠近太子,眼中泛起了红光,柳叶眉微蹙。刻意用桃花香蜜浸染过的发丝被风卷起,轻轻擦过他的脸颊,勾的心痒。她小手软弱无力地搭上太子胸口处,感受到忽然狂跳起来的心。

    “殿下这般对奴,又怎知奴对殿下的心意,何尝不是如此呢?”

    此话一出,她立刻注意到了耳根子骤然窜红的太子。他心狠狠地悸动着,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

    “奴在第一次见到殿下时,便控制不住,心生欢喜。只是奴不愿耽误了太子殿下。”她声音哽咽起来,虽然没有泪水,却在勉强笑着,呵气如兰,弄得他脸痒,“殿下贵为东宫之主,人人皆看着殿下,若是因奴而毁去殿下美誉,那奴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p>

    此时夕阳正好落下,橙光染在她的发顶与脸颊,就如他初见时那般,她只是轻轻抬眸,便惊扰了他心中的群鸟。

    太子更是心动得厉害,想伸手抱住她,在即将搂住她腰时,却又被她猫儿般轻轻一推,躲开往后撤了一步,垂下眸,痛苦又羞涩。

    经此一遭,太子再不疑有他。

    明明她可以隐藏自己罪奴的身份,利用自己助她脱离奴籍,可她却对他如此坦诚,所有的拒绝皆因怕拖累于他。这样的女孩儿,让他心疼至极,宠爱至极。

    他立刻取下腰间带有太子蟒纹的玉佩塞到她手中,直视着她的双眸,道:“夭夭,等着孤,孤一定带你离开此地,为你脱离奴籍。此乃孤信物,将它收好,见此物者,犹见孤。”

    云夭受宠若惊,想将玉佩还回去,却被他躲开,“殿下心意,奴怎配?”

    太子上前两步,拉起她的手,郑重道:“五弟获知突厥即将大军进犯的消息,孤身为太子,需得监军,亲赴战场。夭夭,等着孤大捷归来,定带你入东宫,孤为你脱籍,封你为昭训。”

    “殿下。就算殿下或许会因此,陷入旧党之嫌,也无所谓吗?”

    “无所谓,夭夭。孤若陷入旧党之嫌,便努力洗清,可若孤错失于你,孤定懊悔一生。”太子回答得极为认真,少年的情窦初开,总是这般真诚,初生牛犊般不惧万难。

    云夭若说完全不感动必然是假的,可前世的经历让她不相信男人所谓的真心。

    “殿下这般诚心,奴如何能拒,奴等着殿下。”

    想到前世,太子战死沙场,云夭立刻嘱咐道:“殿下,奴曾经在参佛之后,受菩萨托梦,说是此突厥一战,乃殿下大劫,若是殿下作前锋上阵,定然会遭遇不测。攸关殿下性命,请殿下信奴,在城中监军便可,千万,千万,莫要上战场。”

    太子一怔,似乎对于云夭所说梦境一事有疑惑。

    云夭立刻道:“殿下安危关之国本,若殿下有任何不测,或许便是江山动荡。而奴,这一生再也等不到对奴如此真心以待的郎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总是好的。”

    “殿下可让五皇子做前锋,让他去上阵杀敌便够了,自己千万不要上阵。”

    听到云夭竟说出郎君一词,太子心中化成了一滩水,立刻点头应下,“夭夭,孤答应你!孤定留于城中,平安归来!”

    得此承诺,云夭总算放下了心中巨石。

    ……

    两日后,被提前派往燕然山的斥候回到榆林郡禀,突厥十万大军来袭,还有一日便过山。

    榆林郡百姓因此被快速疏散,皆往南方城镇逃去,突厥袭扰,定会屠城,无一人愿留在榆林郡。

    在太子的安排下,云夭跟随着唐家往马邑而去,正好徐阿母便在马邑。

    因着萧临折了唐武四肢,此时唐武真如死猪一般只能躺在牛车上不得动弹,加之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