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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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疯狗暴君盯上后》 

    春日的雨水不大,并未到需要撑伞的地步,马车檐角流淌而下的雨却似珠串一般滚落。

    萧临面如雕刻,剑眉凤目,目射寒光,顺着脸往下,便是这宽肩窄腰,黑色锦缎华服之下,云夭知晓是被隐藏下来的肌线,健硕的躯体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他一步步走近两人,虽没曾经登位后那股更为强烈的威压,却也是煞气窜来。

    她骤然间想到了前世与他的初见,他一袭紫衣,头戴金冠,“卑贱之人,何价值可苟活耶?”

    那是他对她说出的第一句话,带着君临天下的蔑视,看不起一切世间蝼蚁。

    而此时,他并没有给云夭一个眼神。

    她低下头,感受着一股熟悉的,来自地狱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心慌害怕,连太子都微微蹙眉。

    前世她被困大兴宫,给他送去三十多封求救信,这个满脑子只有扩土的好战分子,别说回来救她了,连一封信都未回过她。

    虽死过一回,虽相处五年,可肢体间对他的恐惧依旧没能轻易消散。

    萧临停在两人身前,朝着太子轻轻颔首,声音清冷道:“皇兄,回来了。”

    说完后,才将视线施舍给一直低着头看脚尖的云夭,又打量了一眼太子的眼神和行为,问道:“这位是?”

    “啊,这是……”太子也是第一次见云夭,并不知晓她名字,便看向她的眼,带着询问。

    云夭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终于抬头,收到太子的视线后,瞥了一眼萧临,又将头低下,如鹌鹑一般糯糯开口道:“奴是在白道驿中打杂卖花的,叫云夭。”

    “原来你叫云夭啊,真好听,云……”太子想到云这个姓氏,忽然回忆起了什么,不再多话。

    “原来只是个女奴,门前那幅没眼睛的鹤就是你画的?”萧临语气中带着讽刺与蔑视。

    云夭脑袋里一声嗡鸣,没想到如今自己一身污水,他竟还能闻到那桃花香蜜。

    更没想到,那幅画不仅勾引到太子,还把他这条疯狗也引了来。

    她心中悬起一块巨石,知晓萧临一向精明,或许已经猜出了她用画勾引太子的意图,有些不安,只是低着头微点道:“是,奴闲暇时练笔所画。”

    听到这话时,萧临不再多说,转开视线看了一眼正在无意间维护云夭的太子,似乎是想到了何趣事,勾唇冷笑一声,便转身进了驿站。

    等看不见他人影之后,太子才又转身,面带歉意道:“云姑娘见谅,五弟就是那性子,你离他远点就好,他此次来榆林是助孤犒军的。”

    云夭了然地点头,而后才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震惊道:“你是、你是太子殿下?”

    她立刻朝着太子行了一标准的女礼,“殿下恕罪,是奴无礼。”

    太子笑着温柔地摇摇头,而后直接认了下来。

    对于这个傻乎乎,反应慢半拍的少女并不恼,只觉得可爱至极,便以雨天寒凉为由,带着云夭回了白道驿中。

    当云夭回到自己房间后,死死咬住大拇指指甲盖,回忆着刚才与萧临的重遇。她太了解萧临此人,她有十成把握,他定然看出了自己所有的心计,才那般嘲讽。

    将有些微湿的衣服褪下,沐浴一番,洗去身上与头发的污水后,她的心也依旧没有平静下来。

    她一向不喜自己这身皮囊,她因着这脸,总被不同的男人如同货物一般对待。可她也向来知晓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色。

    她如今乃奴籍之身,又是罪臣之女,若无贵人相助,她根本离不开这榆林郡,而太子便是助她脱离奴籍的最佳机会。

    也不知萧临是否会把自己的心计告知太子,毁去自己的谋划。要是如此,那便糟了。

    前世此时,不是被舅母安排的杂活忙到手忙脚乱,便是后来被锁在房间终日不得出,所知信息实在太少。她甚至不知,除了太子,萧临竟也来了这边陲。

    云夭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唉声叹气许久都未能入睡,直到徐阿母忙完驿舍杂活回到房中,云夭才抱着她缩在怀中睡去。

    ……

    萧临厢房中,侍卫为他点上安神香,置于榻旁。他接过信件将其拆开,在烛光下将信看完,而后点燃烧毁。

    桌下倒着的是一个身着黑衣,满脸是血,面目全非的人。

    将手上的血迹擦尽,他揉着眉心,掀了下眼皮,“太子在白道驿这些时日,除了研究那幅画,便无其他举动了?”

    “是。不过属下发觉,秦王派了人跟来,不仅殿下身边,太子身边也有。今日这人,应是秦王的人。”

    “秦王……”

    正是他思索之时,房门忽被人敲响。

    “五弟,是孤。”

    萧临给了那侍卫一个眼神,那人熟悉地将地上血渍擦干,扛上尸体,直接翻窗离开。

    等这一切处理完,他这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