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上值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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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势欲沉山》 

    “这位夫人出身何处,怎的不回外家?”

    “翟夫人出身湘源翟氏。这不是前段时间湘源不太平吗,据说现在那女刺客还没被抓到,还不如留在新宁来得安全。”

    女刺客?

    当是棠溪无疑了。

    “湘源的各大世家共同围剿一人,都没能将她捉拿?”

    申颍放下手中的文书,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侍女,将房门半掩后小声道:“死的大都是各族中的中流砥柱,他们嘴上说着联手,其实心里巴不得别家的多死几个,私底下派人给那刺客通风报信也说不定。”

    “他们借刀杀人,不怕刀落到自己头上?”

    申颍下意识地摆手,旋即想起褚爻看不见,又省了这些动作,“这不就要看,哪边的手段更高明了嘛。”

    “柳使君身为州牧,不管这些事吗?”

    申颍观察着褚爻的神色,被察觉到视线的褚爻看来,吓了一跳,慌忙低头。

    真是邪门……不是看不见么。

    “使君的意思,岂是下官能够妄自揣测的……”

    “你我二人闲聊罢了,怕什么?我又不会告诉他。”

    申颍余光瞟向褚爻,被她始终挂笑的温和脸色迷了眼,赌她不是在钓鱼。

    “湘源都乱成一锅粥了,外地士族谁敢掺和进去?就是使君出身柳氏这样的大族,初来绥州,没有牢固的根基,也不过让出后院,卖翟氏一个好罢了。”

    看来湘源的上层世族中,没有柳氏的门生故吏。

    褚爻判断出这个消息,轻笑一声,“你倒是敢说。”

    “都是些个人见解罢了,下官也就同师友闲聊时说一说。”

    申颍想到昨日发生的事,认定褚爻同柳如烟有交情,“往后,还望师友在使君面前,多为下官美言几句。”

    褚爻满口答应:“你有如此真知灼见,不怕没有出头之日。”

    申颍大喜过望,“多谢师友。”

    褚爻不动声色地问起买官名单上的人,申颍知无不言,将这些人的家世一一道出。

    褚爻了解得差不多,终于想起公务:“今日有什么公务需要处理?”

    “额……”申颍来回摆弄着几份文书,将动静弄得很响,假装忙碌的样子,“都是些不要紧的杂事,下官替您去办。”

    褚爻按住他手上的文书,“这么多?怎好都叫你处理,我虽为师友从事,也不能尸位素餐。”

    坏了,她好像来真的。

    申颍硬着头皮说:“其实……其实,今日没有公务送来。”

    褚爻屈指敲了敲文书,“那这些是什么?”

    申颍两眼一闭,把心一横,“实话同您说罢,师友从事就是个虚职,州牧府有大事需要商议时,露个面就好了。”

    哪想褚爻非但没有不满,还很高兴的样子,“那我岂不是,每天来点个卯就可以走了?”

    “这……好像确实没有坐班的必要。”

    褚爻又问:“我就是两三天不来州牧府,也无事?”

    申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觉得上司好像要做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理论上,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褚爻倒没像他想的那样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回到坐榻上闭目养神。

    “咚,咚,咚——”

    击鼓声传来的那一刻,整个州牧府都静了一瞬,随即沸反盈天。

    申颍精神一振,“竟有人击登闻鼓?”

    褚爻抓起盲杖,“去看看。”

    官员们聚在府门内两侧,却无人踏出门槛一步。

    敲鼓之人面色憔悴,整洁的衣衫没能使他形容焕发,反倒更加委顿。

    路过的百姓也被鼓声吸引,将州牧府围得水泄不通。

    柳如烟未至,他的亲信赶来,路过两侧的官员时,与其中两人对上视线,似乎有火花溢出。

    “何人击鼓?”

    冤者打量他片刻,手上动作继续。

    亲信见此,让府兵将他从鼓前拖开。

    “咚!”

    冤者挣扎间,鼓槌脱手而出,重重砸在登闻鼓上。

    “放开!你们这些贪官,我要见柳州牧!”

    府兵手上用力,将他摁得跪在地上。

    一名中年文官突然跨过门槛,喝道:“州牧岂是你说见就见的?此人既然不愿说出实情,就按无冤击鼓处理,将他带下去杖责!”

    褚爻本躲在后方听好戏,听到陌生的声音,问道:“说话之人是谁?”

    前面的官员太多,申颍蹭起来看了又看,回道:“好像是……簿曹从事,尹潭。”

    府兵拖着喊冤之人往外走,他半边身子挣脱出来,扑到州牧府前的台阶上,“求州牧为我做主!”

    亲信冷冷扫过府兵和簿曹从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