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季知禅的脑袋，“嗯。”

    俞劭指着季知禅怒道：“你别仗着若筠喜欢就为所欲为！”

    季知禅靠在褚爻肩上歪头看他，“可她就是喜欢我。”

    褚爻一听他们又要吵起来，赶紧把这种苗头掐灭，然后对明彧道：“去请闻氏帮忙，否则等传国玺的消息传到京城，齐朝都改姓易代了。”

    明彧灵光一闪，盯着褚爻道：“听闻新宁的事闻折竹也参与其中，而捅出贪官案的那位师友从事也是位盲眼女子……闻氏先前送来的账簿，不会是你干的吧？”

    “殿下莫名其妙收到闻氏的账簿，都不问一下是为什么吗？”

    明彧稍稍移开视线，“年关将近，王府事务繁忙，的确是我疏忽。诸位请先去谒舍休息吧。”

    “等等。”褚爻没有起身，“殷杀的事，殿下可查到什么了？”

    明彧垂眸，在茶杯中见到自己的倒影，他盯着水中的“另一个明彧”说：“也是蹊跷，我的人混入殷家堡，见到了另一位殷杀——真正的殷家堡宗师，殷杀。

    “你那位朋友，还有在吴郡截杀我们的殷杀，都没有消息。”

    褚爻没有告诉他殷杀已死，也没再追问殷杀的事，“快半年了，鸦青一点消息都没有？”

    “从景阳到吴郡，整个长江沿郡都派人去找了，也没有半点消息。”

    褚爻皱眉，“怎么不往蜀州找？”

    江旻一拍俞劭的脑门，“忘记俞卿宁不会术数了，没提醒他们往西找。”

    “嘶，你打我干什么啊。”

    褚爻捂脸叹气，“麻烦殿下继续沿着长江往西找。”

    到了谒舍，俞劭见到屋中的匣子，好奇地挨个挑开。

    “啪！”

    俞劭捂着手瞪江旻，“又打我？”

    江旻把匣子关上，“有些药材不宜暴露在空气里，少在这毛手毛脚的。”

    “这么大个箱子总不能装的还是药材吧？”俞劭白了他一眼，跑到最大的一个箱子旁，“嚯，什么东西这么重？”

    季知禅低头看着褚爻的发顶说：“我要了五十斤景阳陨铁。”

    褚爻似有所感，仰头抚上                                                季知禅的脸颊，“要这么多？”

    季知禅在她手心蹭了蹭，“喜欢什么武器，我给你打。”

    江旻抱着手臂冲季知禅翻了个白眼，“用得着你在这里献殷勤？”

    “打武器？”俞劭冲到褚爻面前，拉起她的袖子，“神乐呢？”

    褚爻抖了抖袖子，以往她一抖袖，神乐就会从袖口滑出来，现在却什么也没有。

    “碎了。”

    季知禅伸进褚爻的衣襟——以往提到神乐，褚爻都会按一按胸口的碎片——摸了个空。

    “碎了。”褚爻知道季知禅在找什么，也不阻止，她回忆起神乐两次从手中消散，那种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用力握拳，摊开手心说：“都碎了。”

    季知禅想到在旌南和褚爻分开的日子，用力将褚爻抱紧。

    江旻看着褚爻的眼睛，想着她的经脉，垂下双手。

    俞劭眼中泛起泪花，“没事，再让应长老给你打一把……”

    褚爻平静地抚上季知禅的发顶，缓缓摇头。

    谒舍内，众人皆衣着单薄，唯褚爻一人穿狐裘，捧袖炉。

    但她却像是唯一不怕冷的那个。

    “我不用箫了。”

    俞劭一时竟不敢看她，别过脸去，想着说点别的转移话题，声音从哽咽的生涩到顺畅。

    “我们还留在景阳吗……要不要直接去找阿青？传国玺带着谣言一并事了，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不，事情还没完。”褚爻道：“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无论是姓明还是姓柳，只要不是位荒淫无道的昏君，都和星阁没什么关系。

    “但此事牵扯到龙脉……再想脱身已是不能。”

    褚爻还有些话未能宣之于口。

    ——或许从下山的那一刻开始，星阁就已经入局了。

    俞劭两手托着脸，有些沮丧：“那我们现在只能等吗，都要到腊日了。”

    褚爻轻叹：“是啊，都快到腊日了……”

    江旻没好气地顶了一下俞劭：“你要是能掐会算，哪里会半年都找不到鸦青？”

    “明明是你忘记说了！”俞劭冲他龇牙咧嘴，“而且我放出去的信鸽也没能寻到阿青，若是阿青没出事的话……呸呸呸，我不是在咒她啊，反正就是……怎么就是找不到她呢？”

    江旻拍了拍俞劭的肩膀，“放心，卦象显示她没有危险。”

    褚爻也道：“许是气息被隔绝了，千重山上就有好几处地点可以隔绝信鸽对法脉的感应。”

    俞劭疑惑地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