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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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借口糊弄过去。
守在柳如烟寝室外的侍女见到褚爻,俯身行礼,“褚师友。”
“使君昨晚带回一册文书,落在寝室里,你可见着了?”
“请师友稍等。”
侍女推门进屋,褚爻随她进去,合上了房门。
侍女觉得褚爻跟进寝室多有不妥,欲回身劝阻,直直撞上刀口,死得悄无声息。
褚爻接住她下落的身体,轻轻放到地上,跨向机关的位置。
“哐当!”
褚爻摔了盲杖,假装对着侍女说:“无事,不小心绊了一下。”
侍卫没听到别的响动,止住前来查看的步伐。
褚爻捡起盲杖,离地道入口咫尺之遥,房门却忽然被大力推开。
“褚师友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褚爻拄着盲杖缓缓转身,衣袍摆动时带起一阵风,拂过脚下石板。
“使君怎么回来了?”
柳如烟让府兵候在门外,孤身进屋点灯。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侍女,越过尸体,便有府兵默默上前,将人抬走。
白日也不卷帘的寝室黑如夤夜,阴影在橙黄暖光下如潮水般退去,室内的陈设从黑暗中显出轮廓。
整个室内的温度似乎都随之上升。
柳如烟环视一周,见屋内陈设与自己离开时别无二致。
“呼。”
他吹灭火折子,热意微散,好像要将褚爻身上的温度也吹走,吹至冰窟。
柳如烟眉眼含笑,笑意不达眼底,看似柔和的目光落在褚爻身上,却分外黏腻。
“倒是没想到,褚师友还有如此算计。”
褚爻双手交叠 在盲杖的手柄上,食指有一搭无一搭的点着手背。
“使君不去法场坐镇?小心叫人钻了空子。”
柳如烟轻笑,朝身后一瞥,“说你呢。”
“空子?”闻折竹的声音传来,“是说的在下吗?”
褚爻指尖微顿,“闻少主,怎么什么都告诉柳使君?”
闻折竹在手心敲着扇子,韵律与步调几乎同频。
“你莫非当人人都是傻子?
“你故意误导我,让我以为柳如烟会半途反悔,好叫我设下埋伏,伺机劫走段落,营造出一种我有二心的假象。”
“闻少主难道没有吗?”褚爻反问,“再不去救人,可就来不及了。”
柳如烟道:“既然闻少主信任我,我自然不会叫盟友失望。”
“但你……”阴霾逐渐爬上柳如烟的眼底,汇聚成黑色的漩涡,有更甚于被欺瞒的怒火在风暴中凝聚,“若柳氏子弟都如你这般,偷取自安而忘家族之庇……”
“堂兄这是何意?”
“别叫我堂兄!”柳如烟厌恶地打断她,眼里的风暴转瞬间又趋于平静,“你不是柳玥。”
褚爻索性也不装了,“怎么看出来的?”
岂料柳如烟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我甚至没有证据,证明你不是柳玥……
“但自私自利、独善其身之辈,不配做我柳氏族人!”
褚爻回想起她给出的理由,不愿为家族联姻——难道就该为家绪殉道?
闻折竹拉开折扇,露出一半的洒金扇面,又往上轻轻一拨,扇页丝滑地合拢,哗声反复,在一室寂静中,不停地响。
“你不了解士族,更不了解累世公卿的大族。”闻折竹不看柳如烟,抬眸瞥了一眼褚爻,又将视线重新落回折扇上,“他们可是能够为了家族去死的。”
褚爻低低笑出了声。
闻折竹目光冷冽,“事到如今,你还笑得出来?”
褚爻将盲杖靠在怀里,轻轻鼓掌,“真是令人感动的道义啊。”
狱卒越过一众府兵跑来,“使君!启禀使君,段落死了!”
柳如烟与闻折竹的面色同时阴沉。
褚爻五指虚张,微微抬起,“闻少主,我提醒过你的,仔细少的那一份,也从指缝漏走。”
闻折竹不再把玩折扇,以握剑的形式将它握在手中,“该死!”
柳如烟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你那姘头不在,我看谁能来救你!”
柳如烟怒目切齿,似要将她碾碎,杀意自胸腔里沸腾,既沉又缓地吐出一字。
与此同时,褚爻嘴唇翕张,声似风过竹林。
“杀。”
杀声落下,金声铮然。
“嗤!”
天空落下一滴墨。
森冷寒意席卷阶下,银色弦月枕颈,鲜血落地,如荼蘼花败。
枪影勾勒数道银练,要将生息尽数隐没在冰冷色调之下。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