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筹款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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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那外甥女是怎么安排的。”

    长鸢见状,便将事情安排了下来:“我是这样想的,我与夫君去江州找冯玉业,舅舅与表兄留在平溪,和富商周旋,一面和百姓游说,退桑还耕的好方法,等待年一过,便可实行伐桑了,百姓心里也好接受一些。”

    陈微远刚要点头,萧子新手中的折扇一顿:“不妥。”

    三人齐齐看着他:“为何不妥?”

    他轻启横波,嘴角一抿:“我若是见了冯玉业,他定会有所收敛,我在的时候,他便好好推行下令,可待我一走,他拿你们出气,只手遮天也未可知。”

    长鸢也恍然醒悟,方才光顾着解决眼下的事,竟一时糊涂了。

    她点点头:“是,夫君若是也跟着过去,怕是要打草惊蛇了,所以,那便是我和表兄一同去,你们二位留在平溪。”

    此话一出,陈逢玉,萧子新异口同声:“不妥。”

    她缩了缩肩,哪里又不妥了。

    萧子新好不容易来一趟平溪,远在他乡,能与她日夜相守,不愿分开,他自然是觉得不妥的。

    此话难以启齿,留在心中便是好的,便看向陈逢远:“舅舅怎么想的。”

    陈逢远道:“江州由我去,你们三个留下。”说罢,他咳了咳:“那个冯玉业,与我毕竟是老友,我要去会会他,看他给不给我这条活路!”

    如此甚好,几人也不再争议。

    待舅舅走后,表兄便整束好衣冠,先行安排马车,叫她夫妻二人去门口等着。

    苏长鸢走在前面,刚抬步跨出门槛,只觉腕间一紧,手腕顺势被抬了起来。

    她转过头去,见衣袖已然滑落,露出一截笋尖般的手,手指头上悬着一滴朱砂似的鲜血。萧子新盯着那枚鲜血,眉宇骤然蹙起,他摇摇头,又轻掀了一下眼皮,朝她叹道:“你对自己可真够狠心。”

    说罢,又不疾不徐从衣袖掏出一拇指儿大小的绿药瓶,啵儿一声打开,将白色药粉倒在她指尖。

    “呃。”苏长鸢轻哼一声,下意识想要抽开手,奈何被他温柔地拘束着,他的手掌常年握剑,或是长枪,早已经布满薄茧,透过薄薄的雪纱,那些薄茧磨得她肌肤甚痒。

    她感觉耳尖一阵灼烧,轻启秋波,细声道:“这点针眼大的小伤,叫别人见了,岂不笑话。”

    他上好了药,又从袖里抽出一缕蚕丝素娟,将她手指包住,又在两端打了一个结,笑道:“伤口是小,可若是那绣花针生锈,或是有其他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是容易破伤风的,这般用了药,也不担心了。”

    他如此关心,实属过犹不及了。

    长鸢转动着手腕,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又轻挪小步,与他拉开半丈距离。

    只听东侧街响起马车过来的声音,须臾便见到一顶绿色华盖小轿停在跟前,陈微远打起了帘子,将二人迎了进去。

    小轿狭窄,她与萧子新并坐一排,肩贴着肩,股并着股,就是半分距离也拉不开了。

    陈微远见状,还不忘说道:“府上轿子小,怕是挤着你们了。”

    萧子新摆摆折扇:“无妨,我与长鸢本是夫妻,挤一挤不打紧。”

    长鸢抿了抿唇,忽而想道:“对了,我们今天去的是哪一个富商家,可有他什么消息不曾。”

    陈微远道:“这江州的富商之首,怕是要数平溪开戏园子的唐一舟,只要他开了金口,那其余富商是一定要跟着他捐款的,所以我想好了,直接找他去。不过,先前我与父亲也试图求见过他,只是他一概闭门谢客,要么说病了,要么说出了远门,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长鸢点点头:“那可知道他是何人士,家中人丁几许,又是因何做了平溪首富,还请表兄一一说来。”

    原来这个叫作唐一舟的,本是北方衡阳县来的,从他父母一辈便举家迁移到南溪,他的父母也曾是平溪地方官员,主管街道商铺店面,早年间便看中平溪商铺的商机,但为官的不能为商,便叫儿子租了下来,自此唐一舟走上了为商之道,就这样一直占着长街大大小小的铺面,长达十年之,日积月累,不知道又做了什么生意,渐渐地壮大起来,成了平溪首富。

    如今他父母退居养老,已经不问世事。

    人一向如此,为官的羡慕为商的有钱,为商的又羡慕为官的权利,只是世事两难全。做了这件事,就不可做那一件事了,否则自己分明有了一条活路,还要偏偏去抢普通人的活路,那便是丧尽天良、人神共弃的。

    他父母也算是聪明的人,手也不算伸得远。

    只是,能动用权力叫唐一舟一直占据着几条街的铺面,实属不易。

    他家中有一妻两子,住在城西最繁华的府邸,合家上下共计人口一百来人,可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时富极奢靡,旁人无不艳羡。

    虽比不上公侯伯爵,王公贵族,但也算得上钟鸣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