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冤案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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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鸢双腿一屈,整个人朝太后跪了下去,脑海里只想着如何开脱,如何找到那个小宫娥,一时忘记了辩驳。
赵环,玄森,纷纷跪下来,对着太后求情。一个说罪不至死,一个说情有可原。其真其性,实在叫人感动。
谭桀音听见室内出了事,便知道是有人陷害苏长鸢,奈何她又人微言轻,提供不了什么帮助,只悄悄退出人群,去找萧起去。
苏锦鹤则歪在座椅上看戏,手拿一张小绢轻轻地缠着,也不主动求情,也不落井下石,太后本就不喜欢她,她说一句,那太后必定呛她一句,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儿。她何必多添一把火,太后自会决断。
太后见苏长鸢长跪不起,又面色凝重,并不辩驳,便私以为她认了罪,一面叫宫娥去准备鸩酒。
一直到她跪了一会儿,浑身的激动的血液慢慢归顺,她又把想不清楚的事情想清楚了些,理了理话,才开口道:“太后娘娘息怒,此物并非长鸢之物。”
“还要狡辩,几十双眼睛望着,分明是从你的小包里搜出来的,难道还有假吗?苏夫人,你糊涂啊,年纪轻轻的,是有些气血方刚,可也别拿这些东西到宫里来,还是国丧期间,你是要把先帝,要把太皇太后都给气活了,你才会甘心!哀家不与你多说,你自请饮鸩酒,干干净净去了,不会连累你家萧太傅,也不会连累你父兄母亲姊妹,更不会殃及你的外祖一家,你且好好掂量掂量吧。”
太后分明是 气极了心肝疼,用小拳头垂着胸口,唉声叹气:“哀家和太皇太后是十分喜欢你的,你怎么的,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来。”
一面想着,一面又看向苏锦鹤,心叹,不愧是两姊妹,都□□到一起去了。
苏长鸢轻声安抚:“太后仔细身子,别被这事气极了,你且听臣服细细说来,这物并非臣妇之物。其一,臣今日到太极前殿上香,一小宫娥忽然撞了臣,想必是那时,那小宫娥将此□□之物放在臣妇包里,又故意放出消息,告知太后您,叫您前来慈恩殿捉人,不若的话,这物品好端端地在我包里,谁又知道我带了赃物进来,偏偏叫她撞见了,偏偏叫您来了,又偏偏叫您给捉住了呢。太后娘娘,仔细莫着了小人的道。”
那太后沉思起来,方才气急,一时竟没转过这个头绪来,她依旧持怀疑态度:“你继续说。”
苏长鸢垂眸:“其二,臣妇分明知道是国丧,为何偏偏要带这劳什子进来,就怕是臣妇活得不耐烦了,非要来找死不是。”
赵环细细听来,点点头,一面抓着太后衣袖:“母后,儿臣信苏姐姐的,苏姐姐与我素日交好,她什么人品,我还不知道吗?”
太后轻轻抚摸着赵环的发髻,这两日她话少,今日总算鲜活了些,她不由点点头,将赵环拉起来:“你继续说。”
她又道:“其三,退一万步说,臣妇喜欢这种东西,收纳这东西,那必定是要收顶级的行货,太后娘娘您看。”
她将镜子捧起来,仔细给到她面前:“这镜子乍看模样好,可经不住细瞧,这鎏金的漆一蹭就掉,雕刻的工艺也粗陋不堪,上面镶嵌的,并非宝石珍珠一类,而是不知道什么来头的石头,不值钱的东西,我要来何干。想萧府家大业大,就算要给我找个玩的,那也得是黄金锻造的,镶嵌的不是翡翠玉便是红宝石,其雕刻工艺也不在话下,哪里会要这样的东西!”
太后凝神,缓缓点头。
她最后道:“其四,这事乍看像是冲臣妇来的,实则不然,先帝刚刚宾天,太子便登基称帝,夫君又一直是陛下亲信,一心为臣,其间不免得罪不少人,想来有人是想一石三鸟,除了臣妇,除却太傅,还除去了陛下的左膀右臂,其人心可毒,用计颇深,望请太后明鉴!”
太后眼眸微闪,听她一席话,只觉后背渗出一股又一股冷汗。念她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方才是她怒火攻心,险些没了主意。
胸口的那股浮躁之气缓缓沉下,她轻舒一口气,看着苏长鸢:“固然你说的在理,可这些也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叫哀家如何信你,你说有人陷害你,你可能将那人找出来?”
不过半盏茶功夫,谭桀音引着萧起,展眼来到慈恩宫殿外,远远便听着太后朝苏长鸢发难。方才他一路上过来,谭桀音已经将事情来龙去脉尽数告知他。
这偌大的宫中,要找出一个小小的宫人,且她与那宫人仅有一面之缘,要如何找得出来,就算是找出来,又如何证明,就是那宫人将赃物放于她荷包之中,那宫人若是抵死不认,又当如何?
他沉思片刻,想着如何为她脱身时,却听见苏长鸢淡然又坚定的语气传来:“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