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醋意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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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鸢见他听进去了,便说道:“总之不是你。”

    他抿直了唇角,眼神骤然锋利起来:“不论是谁,他害了你,我便会去摘他的脑袋,给你陪葬。”

    她哼一声:“你还摘他的脑袋,说个事儿的,你别不信,当初那人害我,你还在一旁给他出谋划策呢。”

    萧子新骤然呆住,真的在思考什么一般。

    她见他三魂出了七窍,久久没有回魂。

    继而垂眸自语:“能叫我替他出谋划策的人,天下能有几个?”

    长鸢喉间一滞,顿时说不出话来,萧子新不仅听进去了,竟还猜了起来,照他这般猜下去,岂不是要猜到赵烨身上。

    她忙收回眼神,低低道:“我方才一番胡话而已,你别想深了。”

    继而起身,打算往画舫那边去。

    萧子新也速速跟上来:“长鸢,我怎么觉得,你所作所想,不像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

    她缓步往前,抿唇道:“我想什么了,又做什么了?”

    萧子新本想夸她沉静温婉,行事又大气,但这些都不是他此刻想要说的。眼下,她收了他的簪子,又赠了他翡翠珠串,想来已经是两情相悦了。

    他便止住脚,也拉住苏长鸢停下来。

    雪地里仅有她二人,再没有旁的人打搅了。

    苏长鸢狐疑望着他:“怎么了?”

    萧子新迅速瞥了她一眼,眼神又快速收走,缓缓道:“长鸢,其实我……。”

    话未说全,只听林子里顿时惊起一群白鸽,白雪犹似落絮一般洒下来,空中透着冰沁的味道。

    鸽子迅速往房檐那边去了,空中盘旋的几道鸽子哨响也渐渐隐去。

    一个小厮正好打林子里穿过来,他跑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见了两人,才焦急道:“表姑娘,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他一下紧张得,连称呼都喊错了。

    长鸢听闻,连忙朝四周望了一眼,这才回头看他:“莫要慌张,你且细细说来。”

    说罢,引着小厮到偏僻的角落。

    那小厮才从袖间掏出一封书信,捧于掌上递给她:“老爷被冯刺史扣押起来了,具体缘由,都在信里。”

    长鸢拆开信封,刚要从里掏出书信,却听见一阵疾步声朝这边赶来:“谁被扣押了!”

    她抬头,见陈微远面红心急朝这边赶了过来,一把携过她手里的书信,颤抖着翻开来读。

    那黑溜溜的眼珠子在纸页上走了几圈,他啊了一声,脸                                                色就像是倒沙漏一般,所有的血液往下沉淀,留下一片惨白。

    陈微远顿时捂住心口,狠狠捶了几下,嗓音也瞬间沙哑了:“他娘养的冯玉业……我和你拼了。”

    说完手一垂,胸膛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险些站不稳,被小厮一把扶住。

    长鸢一旁安慰着他,一边从他手里接过书信,也展开来看,萧子新凑上来,与她一同看信。

    信上说,刺史大人污蔑舅舅昧下灾民钱粮,被扣押大牢,以严刑逼供他,大冷的天,叫他跪在冰天雪地里,头上放碗沸水,以此折磨,他不俯首认罪,又被门子打得屎尿齐流……。

    长鸢不忍再看下去,只觉得心口绞痛,险些站不稳,下意识身子一偏,萧子新一把拉住她,叫她靠在他身旁。

    她立住脚,过了片刻才缓和过来:“他竟敢私自扣押官员,滥用私刑,严刑逼供……。”

    陈微远自怨自艾道:“早知道,我应该跟着父亲一起去的,他身上还病着,如何能承受严刑拷打……。”

    长鸢见他眼眶泛着红,心也跟着揪起来:“别再自责了,眼下重要的,是要把舅父从牢里接出来才行。”

    陈微远左右抹了两把眼泪,稳住心绪,忽然看向萧起:“依着我看,萧兄是当朝太傅,何不直接去将他拿下。”

    一时气极,说话不仅语无伦次,实属也糊涂了。

    长鸢暧了一声:“表兄何必斗气,他虽为太傅,但如今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怎可以轻易去拿人,且有大周的律法,若是没有明令下达,太傅也是没有权力管江州一干大小事宜的,还是先想个别的办法。”

    萧子新思忖了片刻,道:“我去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怕就怕他故意拖延时间,日子久了,舅父承受不起,轻则俯首认罪,重则……被活活折磨致死。”

    他说得对,长鸢点点头,附和道:“若是太傅去了,唯恐打草惊蛇,他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定担心被查,所幸将舅父折磨致死,把罪行一并推脱到舅父身上……所以,得找其他办法。”

    她原地来回地走,地上一串串脚印重叠,落地沉闷,如同她沉闷的心一般。

    萧子新则立住没动,以折扇轻叩着下颌,同样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