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看着他转过身的背影沉思。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魔气越来越弱，甚至已经消失时，墨澜转过身来，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没有看我，只是为我倒了一杯茶。

    而后，他就像方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说道：“之后，盘郁也赶来了，我和他拿着风璃伞赶回梦神宫，取出我身上的一缕仙魂和一滴心头血，以及风璃伞残存的灵气，重塑了你的肉身，所以你才会与我命格相融，之后盘郁又为你的肉身施加了梦魂令，才使你能拥有常人的神识。”

    我问：“梦魂令？我似乎没有印象，这是法器吗？”

    墨澜摇头，向我解释：“梦魂令是盘郁独有的梦神咒法，也是他天赋异禀自己修炼而成的，就连他的母亲都未曾习得。此咒法可以控制他人意识，操纵他人意志，甚至只要此咒不解，被施咒者将终生困于梦魂令的幻觉中，至于是什么样的幻觉，取决于盘郁想让他看到什么。梦魂令还有最可怕的一点，就是被施咒者解咒后，会失去关于梦魂令的所有记忆，甚至会默认梦魂令的幻觉就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不禁感叹：“这也太可怕了，可以于无形之中控制他人，篡改他人想法，事后还不被察觉。若是在战场上施行此咒术，岂不是可以让敌人自相残杀？”

    可墨澜却摇了摇头说：“没有这么简单。梦魂令是以施咒者本身作为咒引，在操控他人的同时，自身损耗也极大，若是以梦魂令杀了人，自身也会受到反噬，所以梦魂令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不会使用的，就算使用，也只是针对一人或几人，不会扩大到一个军队，否则施咒者也承受不了。”

    我听后，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想到我的神识是在梦神令这样可怕的咒术下维持的，很难不令我怀疑我所思所想真的是我自己的吗？还是说被操控了？

    察觉到我的不安，墨澜安抚道：“不必害怕，盘郁为你施加的梦魂令只叠加了两成咒术，所以只可以维持你的正常意识，还无法达到被操控的地步，对盘郁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噬。梦魂令咒术叠加越高，操控就越强，所以你所思所想，还是你自己的。不过，若是盘郁想知晓你的心思，确实也是可以轻易做到的，毕竟他是梦魂令的咒引。”

    我有些后怕地抖了抖，难怪这么多年来，师父总是很懂我的小心思，很多时候我都还未开口，他就知晓我要说什么了，原来是因为梦魂令。

    不过这么多年来，我好像确实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甚至如果不是墨澜跟我说的话，我还完全察觉不到。

    墨澜将凳子朝我身边挪了一点，温热的手轻轻抚着我的后背，此时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圈在他的怀中，周身盈满他的气息。

    我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用双手捧着茶杯，以免自己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墨澜轻笑一声，在我耳旁继续说道：“话还没有说完，将你肉身重塑后，我和盘郁才发现你身上沾染了我的魔气。当时看到你消散后，我险些入魔，是盘郁用了七成梦神之力才压制下来，可当时我的仙魂和心头血上还残留着一些魔气，被你尽数吸收了。”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在责备自己，而后才轻声说道：“我本是魔君之子，魔气非寻常人能承受，加之风璃伞本身就是克制魔物的神器，两者极度相冲，当时你体内的梦神之力与我的魔气不断冲击，为了避免你的肉身爆体而亡，盘郁只能强行将魔气击散。”

    他的语气有些颤抖，我抬头看他，只见他微微皱眉，看着地面，神色有些严肃地说：“可那些被击散的魔气竟然吸收了风璃伞上天月石的神力，逃逸到了人间，形成了雨客。只是那些雨客始终受我的仙魂影响，而我的仙魂中是雨神神力，故而他们只能在落雨时出现，并附着在雨天含冤而死之人身上。”

    我手一抖，险些将茶杯中的水洒出，墨澜收紧双臂，将我抱在他的怀中。

    我之前真的以为雨客是墨澜入魔时形成的，却没想到，雨客是因我而诞生的。先前在奇火国，我甚至还在心里怪过墨澜，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有雨客，就不会有这么多无辜人牺牲。

    可如今我才知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我自己。

    我因为知晓了事实后，有些承受不住这个冲击力，浑身忍不住发抖，墨澜只能不断安慰我：“别自责，也别担心，待寻到无垢银，修复风璃伞后，就可以用天月石的神力，将所有被击散的魔气收回。”

    难怪，我之前还奇怪在风璃伞魂海下，那些如同蓝色幽灵般游走的东西是什么，原来是当初被击散后又被风璃伞收回的魔气，先前风璃伞一直是师父保管，想来那些魔气也是他收集的。

    难怪风璃伞可以克制雨客，击杀雨客，因为那些附着在雨客身上的魔气，本来就是从我的肉身里，吸收了风璃伞中带有天月石神力的灵气才逃逸的，从本质上来说，我才是那些魔气的容器，它们理应要回到我这里。

    也正因为如此，先前在奇火国，我用风璃伞对付那些异变的雨客时并没有起效，因为那些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