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不枉我相交一场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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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兄台实在是经不住吓,万一那日被吓得说漏嘴……

    黄叔端见她犹豫不语,忽而恍然:当朝首辅离奇死去,此等朝廷秘辛,岂是他能打探的?

    这念头一起,他马上捂住耳朵,生怕捂慢了会听见什么不该听的:“打住,你莫说了!是不是牵涉太广不便教我知晓?别说别说别说,我害怕。”

    文斐哭笑不得,说了几句,发觉这货当真捂成了聋子,给他打了好几个手势,他才放心放开了捂住双耳的手。

    “既如此,”文斐挑眉而笑,戏谑道,“便说说你知道的,我胆子大,不怕多听些。”

    “那夜的确蹊跷。据我所知,斋姐儿是要给你开棺验尸的,她一家之力并不足以抵挡锦羽卫,好在你交友甚广,当时竟有四队人马舍命相护,这才成功开了你的棺。”

    那四队人马的身份,文斐重生后打探过,俱是她前世的好友,官商皆有。他们的府邸和文斋一样,至今仍被锦羽卫围困。

    文斐抿唇:“苦了他们了,不枉我相交一场。”

    “可不是?拼着被软禁的代价,最后也没给你讨回公道。”黄叔端叹了一声,“锦羽卫就像故意等着似的,要等开棺炸开之后才动手抓人。”

    “能反手将人扣住,可见他们先前只是佯装不敌。”文斐能想象那一夜的剑拔弩张,苦笑道,“火药在外头炸,能炸开坟,未必能炸毁棺中尸体。等开棺再炸……稳妥多了。”

    “不错,放火药那人,该有多恨你啊?须知那是火药不是鞭炮,寻常人如何轻易取得?这么恨你又有能力拿到足量火药的人,是谁?”

    黄叔端咬牙切齿抠着栏杆上的木纹:就是陆长泽干的啊!能是谁!

    他气血上涌,愤愤道:“当夜事发后,陆长泽径直率人闯进你的府邸,隔日文老太君便亲自给你立了个衣冠冢!你家老太太那是多强硬的人,居然对他屈服了,这不古怪吗?”

    不同于他的激愤,文斐冷静多了。拿着火药去炸                                                前任首辅的遗体,这种事若是锦羽卫干的,当时那五队人马连回府里的机会都没有——

    眼下他们不但回了府,最重的惩处也只是拘禁,正好证明他们并没有目睹到什么荒唐场面。

    那火药,更可能早就藏在棺内,只待开棺之际的一束明火。是为她收殓之人,想要毁尸灭迹。

    她脑中晃过母亲冷酷严厉的眉眼,忽然觉得那棺中之尸……搞不好真是她自己的。

    姐姐莽撞直率,为她开棺,应是真心想为她讨回公道。可她们的娘亲却是个极其心狠的,那一夜是利用了她那被蒙在鼓里的姐姐吧。

    作戏要作全套——这也是她娘教的。文斐不想深究下去了。古往今来,身死即神灭,她得以苟活于世,已是一桩幸事,何苦去纠结那许多?

    “是我着相了。”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爽朗的笑,“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还有另一件要麻烦你的事。”

    黄叔端看在眼里,心里有多酸楚,胸膛就拍得有多响:“你说!哥哥帮你!”

    “再过两日,是我文家推选新任宗主的日子。届时你去我府上看看,就说是我生前喊你过去调试那些年久失修的机关,温九思当不会阻你。”

    “好!”黄叔端应完就疑惑,“文家口风可紧,我没听见半点风声,你如今身在敌营,确定这个日子没错?”

    “放心,错不了。我是想……这件月华裳你加紧改装,后日我借故来取,顺势跟你回家一趟。”

    文斐的算盘打得好:后日是林家父子恢复上值的日子,她想出府,旁人管不得她。就算有仆从跟随也不打紧,叫她们在楼下候着。

    让茗鲤扮成她的样子,亮个在柜台挑挑拣拣的背影就行了。而多宝阁内设密道,应当能躲开陆府暗卫的眼线。

    谁知黄叔端呆在那里,嘴张了又闭,干巴巴应道:“你要回文家啊?我……没办法。”

    “想想办法?”

    “三郎,咱们得讲个细水长流。我好歹是这世上唯一勘破你重生的人,你不能一把将我耗没了……”黄叔端怛然失色,两股战战,“莫忘了你眼下的身份,我以什么名头带你进去?陆长泽若知晓我拐带了他的夫人,岂不是要活撕了我!”

    “我乔装成你的丫鬟?”

    “照照镜子,你此等风华,哪里像个丫鬟?”

    “我在暗处行事,不露脸,戴面纱去。”

    黄叔端想起陆长泽那张阴沉的脸,毛骨悚然:“不行,不行不行!”

    文斐见他斩钉截铁,无奈道:“成,我另寻法子。”

    她想,实在不行,大不了旧技重施,扮成面具人前去。

    黄叔端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颗心又高高吊了起来——他这老友不比往昔,身在敌营就算了,偏重生成了陆长泽的发妻,如此孤立无援,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