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还是唤我夫君吧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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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连皮相也拿不出手了。

    “他家里这些年乱糟糟的,没个正经主事的人。”皇帝沉吟半晌,“朕记得,户部侍郎有个嫡女为祖母守孝耽搁了婚期,贤淑知礼,写得一手好字,她叫……叫什么来着?”

    “奴婢记得,那位小姐大名似乎是‘常宜馨’。”张公公迟疑道,“是不是年纪大了些?过了年,该有二十三了。”

    时下,姑娘及笄后便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二十三岁的黄花大闺女属实少见。

    “年长些也好,能扛事。”皇帝揉着眉心叹气,“年纪小的,去了陆府镇不住。那姑娘皇后去年见过,说是品貌俱佳。有她照顾长泽,朕是放心的。”

    再如何不成器,也比那个犯了桃花癫的林臻儿好。

    “哎呀,常家这位小姐好福气!三品大员的女儿不可轻易为妾,以她的年岁要嫁作正妻波折颇多,要找门当户对的郎君着实不易。”张公公附和道,“若当朝首辅纳她为妾,不算辱没了她……想必常大人乐见这门婚事。”

    “为妾?”皇帝哼了一声,“常侍郎好歹是朝中三品官员,朕要他的女儿以平妻之仪嫁入陆府,磨墨!”

    张公公低声道:“林大人那边……”

    林旭枝爱女如命是出了名的。

    “他有异议,大可以递折子。”皇帝冷笑,“好好一个文斐,他给逼死了,让陆长泽背骂名,这笔帐朕还没找他算呢。”

    ……

    皇帝亲笔赐婚,喜事办得神速,翌日新娘便抬进陆府。

    陛下的旨意是存了冲喜的心思,但谁也不敢说破,宾客急急而来匆匆而去,具体场面如何——文斐不知道。

    陆老夫人禁了她的足,连厢房的门都不让出,借口是:她是不祥之人,不可冲撞了新人。

    头两日,老太太像打了胜仗似的,到她面前耀武扬威,再过两日,改成阴阳怪气的嘲讽,到第五日,变成声嘶力竭破口大骂。

    今日是陆长泽再婚第六日,陆老夫人没有现身,据说也病倒了。

    “老爷不曾苏醒,水米难进,魇在梦里似的,说了好几回胡话。”海棠哭红了眼,“这般下去,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宜夫人院子里的人私底下都在传,说他……他怕是时日无多了……”

    宜夫人,指的是那位新娘子常宜馨。为了区分,林臻儿在陆府的名头成了“臻夫人”。

    海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她家小姐左耳进右耳出,只管殷勤喝药抹药,一心一意养着那颗大好头颅,仿佛容貌才是头等大事。

    她哭了几回,没甚意思,悻悻退出屋外。芳华苑的下人眼见如此,如同霜打的菜叶发起了蔫,做事愈发松懈。入了夜,打盹的人更多了。

    值夜丫鬟睡眼朦胧,耷拉脑袋一点一点地坠着,忽而,一只纤白的手迅速切向她的后颈,她两眼一翻向前倒去!<                                                /p>

    文斐接住了她,轻轻推向墙壁靠好。接着,如法炮制,解决了今夜院子里值夜的人。

    须知陆长泽不是草包——这些丫鬟仆从,表面上来自林家,实则十年下来,几乎成了他的忠仆。有些事,不便让他们知晓。

    她返身迅速翻找衣物,顿时头疼:林臻儿的衣裳没有深色的布料,最浅的白如雪,最深的赤如火,其余的姹紫嫣红,一件赛一件明艳。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思来想去,夜里行事,着装还是深一些的好。

    文斐认命地换上一身赤红打扮,取下挂在墙上的竹笛,贴好笛膜试了音,去到院子里,借力蹬了几下,轻轻巧巧跃上了最高的那颗树。

    原以为要费力寻找一番,出乎意料的是,宜夫人的青竹苑就安置在她的隔壁,两个院子只隔着一条宽敞的过道。

    那院中,窗贴红纸,灯火通明,奴仆却无精打采,喜庆中透着一丝死气。

    她翻墙而过,故技重施上了过道的一棵老树,小心藏好身形。

    想过要让陆长泽死吗?

    说没想过,那是假话。

    但文斐饮毒之时,边境的军情尚未传回她手中。北狄各个部落在草原上混战了三年,谁也说不好先帝扶持的赫连王能否从中胜出。

    一旦赫连王落败,边境的战火将席卷北地。而大周朝刚刚经历夺嫡内乱,光是党争便自废了无数能臣——她文如镜算是其中一个倒霉鬼。

    眼下掐指算来,老臣凋零,青黄不接,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要在半个月内连折两位首辅,当真是折不起;要再找出一个更能镇住朝局的人选,也是难了。

    “你,还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这个节骨眼。

    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文斐叹了一口气,横笛于前。

    ……

    陆长泽伏在白衣少年的背上,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