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我看一眼怎的了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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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深深凿入牌匾正中,伴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碎裂声,裂纹由小变大,迅速蔓延了整块实木镶金的牌匾——哗啦一阵响,居然碎了,下雨似的落了一地。

    更令人震惊的是,牌匾之后,入剑之处往下三寸,还内置了一个翡翠方盒?玉质清透,绿如流油,远远看去就知价值不菲!

    轩然大波之下,无人追究魏邓两位少将军闯了什么祸,他们紧盯着那方夺目的翡翠,因玉质绝佳,透似琉璃,他们甚至可以瞧见里面装了一叠似纸非纸的东西——

    “里面是什么……这么大的翡翠,也舍得拿来造盒子!”

    “必是宗主之物,不知为何藏在那里?”

    文老太君凝视那方玉盒,神色阴晴不定,眼见众人私议声渐大,她用力置下手里的茶盏,敛眉掩唇,面有哀色:

    “那孩儿生前总爱藏东藏西,藏的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物什,老身常说她是兔子投胎来家里挖窟窿来了。此时睹物思人,真真教人肝肠寸断,让诸位见笑了。”

    说到最后一句,老太太已是语带哽咽、泪光盈动,言外之意是不愿当众开这盒子。

    她多年积威,鲜有柔弱之态,这席话说下来,那些拥护文老二的族人互通眼色,心照不宣静了下来——终归暂为联盟,新任宗主未定,多少还是要给她些面子。至于那盒子里的东西,日后大可另寻他机谋划。

    文颖松开文黎的前襟,圆场道:“是啊,我也记得,那孩子六岁那年去池边拾了一兜石子,马不停蹄就去黄家买了好几个玉盒子,藏得那是七                                                零八落,直让人啼笑皆非。”

    文黎嘴角抽搐,这话说的,他都快不认识文如镜了。

    怎他的记忆里,尽是那小子仗剑而行的威势?

    好在文黎视洪丰文氏如囊中之物,也不愿在外人面前暴露族中秘密。他无可奈何笑道:“唉,他确是这般散漫的性子,且不管那劳什子玉盒,我等还是说回正题吧。”

    文老太君见状,以袖揩着眼角,面上呜咽难言,心中初定,不料有人出声道——

    “阿泽,那盒子装着什么?”

    她老眼一眯,斜着瞳子望去,就见那位臻夫人歪头巴巴看夫君:“藏得这么好,不会是……藏宝图吧?”

    文斐看似在说悄悄话,声量并不算小。

    瞬息之间,文家所有人陷入沉默,脑子转得快的已然冒出冷汗——坊间曾有传闻,他们宗主能得先帝青眼平步青云,是因着他献出了西山藏宝图的大部分残片。

    再看墙上那翡翠方盒,里面那叠东西,莫不是西山藏宝图的复刻本?藏宝图虽好,但私藏皇室机密是大忌中的大忌,更别提这事抖到了陆长泽面前!

    陆长泽静静看着傻妻,见她天真中带着一丝好奇,正在等自己的回答。这痴儿,可知这一问会兴起多大的风浪?

    他再次望向宝剑之下那方绿影,文如镜……那家伙行事以滴水不漏著称,会干这种连累全族的事?

    不,她都敢女扮男装官拜首辅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大约不是。”陆长泽隔着斗篷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坐好,别乱动。”

    大约不是——这四个字仿佛是文家人的救命神药。他用余光瞧见他们有些人忍不住松了口气,同时也看见黄叔端扶着魏亭出门的紧张身影,而邓逸白着脸跟了出去。

    又是巧合么?今日的巧合未免太多了。

    陆长泽若有所思,忽道:“慢着,还是打开看看。”

    ……

    文府大门外,黄叔端手忙脚乱将魏亭搬上马车,进了车厢,嗅到更为浓重的血腥味,冲着邓逸劈头盖脸就嚷:

    “你打听文氏的行程,我给你递信儿,我……我是让你来帮忙的!你怎害亭哥儿伤成这样?!”

    邓逸脸色也难看得很:“是他原先有伤在身……”

    “什么伤?”黄叔端惊愕之余又是愧疚,再看魏亭左肋还在噗噗冒血,眼前一阵晕眩,“你明知他有伤也不让着些,下这么重的手!”

    魏亭闭着眼,耳听马车开始走动,忽而坐起,小声道:“有益,我没事,莫骂他了。”

    见其余两人呆若木鸡,他嘴角翘起:“我爹到底不好糊弄。拙荆用肠衣制了血包,给我裹在袍子里,我摔下去之时将它压破了。”

    黄叔端呆呆问:“那你的伤……?”

    魏亭笑道:“就是前些日子让我家老头踹了几脚,青了一片,不碍事。”

    “那、那牌匾之后是什么东西?”

    魏亭怔住:“你们也不知道?”

    “我原想看看那玉盒的真面目,你小子整这死出,把我也诓出来了!”邓逸哎呀一声,怒蹬了他两脚,连滚带爬跳下车,“他信中还嘱咐了别的事,我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