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臻儿如今也懂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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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枝一记眼刀直劈儿子:“我不出来,由得你胡来么!”

    “分明是那陆家……”

    “住口,休得无礼!”

    林旭枝斥完,亲手去扶阿溪:“老夫这双儿女顽劣成性,望你莫要挂怀。臻儿送来这儿也好,只管叫长泽勿忘初心!须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打铁还需趁热,该忙活起来了。”

    所谓百足之虫,自是指洪丰文氏了。阿溪心领神会:“是!”

    “他的好意,老夫心领。”林旭枝睃了沉默的闺女一眼,眉梢的峻厉化开了些,“将陆府的暗卫也带走,他眼下正值用人之际,老把人手塞在别家府上算怎么回事?”

    “这……”阿溪迟疑道,“林老大人,且待我回去复命,此事再作计较。”

    林旭枝摆手,不容分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就这么办。有老夫在,这边出不了事,且宽心去吧。”

    话说到这份上,阿溪不好再劝,正要行礼辞去,不料手腕被扣住。他受惊抬头,就见这位左都御史抓着他的手掌微微颤抖。

    “林老大人?!”

    林旭枝虎目微润:“好孩子,辛苦你了,这些年劳烦你们看顾小女,真真是照料得极好。老夫惭愧,自以为给了她最好的,却将她养成了不晓事的性子。”

    不愧是驰骋了几十年官场的大人物,短短两句话,说得声情并茂,阿溪只觉一颗毛燥燥的心被抚顺了许多。谁说不是呢?当真是百般不容易,这位姑奶奶三天闯祸五天作死的,累得底下人都麻木了。

    “老大人见外了。”阿溪另一只手掌覆上林旭枝的手背,诚恳道,“此为我等分内之事,理当如此。”

    “欸,小友何须谦虚至此?老夫该说一句公道话,还是你们陆家的风水养人!事情的始末,管家同我细细说了……”林旭枝脸上逐渐盛满了欣慰之色,“十年过去,臻儿竟学会骂人了,那姓潘的小子被治得无计可施。”

    ……呃?

    阿溪呆住,好像有哪里不对。

    只听林旭枝继续慨叹:“想不到有朝一日,这娇娇痴儿能有如此急智,颇有老夫当年之风,真好啊。”

    林臻启亦是满目欣喜:“父亲说得是,依儿子之见,咱们臻儿高低也是个小才女了,且看往后哪个不开眼的敢惹她!”

    说完,他喜笑颜开,轻轻点了一下文斐的鼻尖:“不愧是我妹妹,真聪明!”

    “不……”阿溪的呢喃锁在了喉咙里。他跟自家夫人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缓缓眨巴眼睛,似也有几分不期然的迷茫。

    不是!                                                她这半天不到的功夫,打晕文计渔,暴吵陆长泽,才挪个地就把潘照山气了个半死——一路捋下来,凡是被她对上阵的,个个苦不堪言,怎么看都是你家这位“娇娇痴儿”不对劲吧?

    再如何偏爱,好歹也得各打五十大板不是?您二位非得朽木精雕,就硬夸啊??

    ……

    阿溪深感郁结,回到陆府书房复命之时,面上不由带了一丝难色。

    这哪里逃得过陆长泽的眼睛?他心中一紧,端起茶来:“出了何事?”

    阿溪惊回了神,叹道:“路上有人跟踪,疑是长公主的人。但林老大人婉拒了咱们的人手,小的只好顺着他老人家的意思,悄悄在附近安插暗卫,夜里静守外围,防止外人潜入,白日里则乔装跟随臻夫人出府。”

    初时陆长泽蹙了眉心,听到后边便舒展开来:“如此也好,锦羽卫可有异动?”

    “潘指挥使……和臻夫人结了梁子。小的当时去探查跟踪之人,咱们的暗卫藏得远,听不清那边初时的口角,只知臻夫人忽然下车逼近他,陆叔出面解了围,不知怎的两人就骂起来了。”

    这听着不像多大的纰漏,不是诸如撞棺失踪就好,陆长泽总算放了心,寻起潘照山的晦气:“他越发懈怠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妥!”

    阿溪欲言又止,默默看了他好一会。

    陆长泽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板着脸没好气道:“你几时染上了吞吞吐吐的毛病?有事说事,若非大事就不必耗费口舌了。”

    今日事务繁忙,恐怕要忙到三更半夜,他翻开一本折子,闷了一大口茶,摆手就要挥退这个锯嘴葫芦。

    阿溪将心一横:“臻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潘大人患有痔疮。”

    “噗——!”陆长泽险些没给呛死,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还说他的痔疮长在嘴里,是以满嘴喷……粪。”

    “……谁教她的?”陆长泽深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垂目盯着书案上遭了殃的折子,还是忍不下去,“你,速去请一位传授《女则》的教书先生进府来。”

    阿溪忙上前料理那片狼藉:“老爷素来瞧不上那些规训女子的书籍,何以要请先生来?再说臻夫人散漫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