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传闻中的文家剑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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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然,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但是……

    “那就是传闻中的文家剑?”

    陆长泽沉吟不语,他武艺平平,多年未见此剑法,原也不够确定。但魏亭那一瞬间的停滞给了他答案。

    诚然,这位少将军掩饰得极好,可惜他遇到的是以眼毒著称的陆长泽。

    “大人,如此说来,莫不是文大人的胞姐……文斋?属下听闻那位夫人少时也是尚武的,舞得一手好剑。”

    陆长泽断然道:“身形不像。”

    阿溪摇头:“她那府邸被围得水泄不通。锦羽卫不是吃素的,即便拦不下她,这么久的功夫也该报信来了……不是文斋,会是谁呢?”

    他与胡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洪丰文氏的旁支?”

    陆长泽不置可否,搜刮着脑海里的印象:这般身形,再加上这样的身手……此等组合过于陌生,他原不该认识这样一名女子,但是——

    “眼熟得很。”他咬着这四个字,板着脸,“活捉了再说。”

    胡杉应是,正要率众杀去,听得一声苍劲有力的断喝:“事发于寒舍,怎好劳动陆大人!”

    却是那镇北将军魏轲带着十几个府兵纵马驰来,他身着常服,身形如同着甲之人一般魁梧,气势如虎,逼压得胡杉等人不得不退避。

    陆长泽没回头,不为所动:“将军以为,仅凭令郎一人之力能拿下此女?”

    魏轲声如洪钟:“区区一名小贼,何足挂齿!”

    “我看未必。”

    “陆大人小看我儿!                                                ”

    “且看。”陆长泽淡声道,“少将军固然勇猛,可惜过于顾念旧情,敌不过故人。”

    何谓“故人”?魏轲拧眉沉思。

    他幼时随父在边关长大,自从将有孕的妻子送回京城,他孤身在外征战,直到年近五十才回京与妻儿团聚。

    镇北将军府与洪丰文氏的宗房行的是通家之好,却独独漏了他这个常年戍边的正主。对于文家,他只知道这家嫡支的儿郎个个年少成名,也个个不长命,至于女眷,更是毫无印象。

    因着这层缘故,他并未见识过什么文家剑,便也想岔了,思之悚然:是了,他诺大个将军府也不是个摆设啊!此女潜入府中游刃有余,若非有内鬼相助,必是他府中之人!

    这边充作看众的人各怀心思。那边的魏亭招式看似凶狠,实则花里胡哨开始放水,文斐见状也顺水推舟陪着演。

    两人又打着跑了一段距离,魏亭才抓着一个间隙问:“你莫不是斋姐儿?”

    见文斐不答话,只当她默认了,魏亭斥道:“怎这般糊涂!先前莽撞,而今还这样!”

    文斐也打得牙痒,一剑刺过去,心说若不是你小子死死纠缠,我早遛没影了!你才糊涂,糊涂鬼!

    “往葫芦巷的戏台打去,我有办法助你脱身!”魏亭躲过那气势汹汹的一剑,目眦欲裂,“你既敢来,就该信我!走!”

    两人你来我往,当真往葫芦巷去。

    文斐刚跃上戏台,耳边风声凌冽,立即侧身避去!魏亭的长枪擦着她面具上的獠牙击中戏台上的铜鼓!险些擦飞她的面具!

    铛的一声巨响,震得她听不见别的,她怒目震开那柄枪,只见魏亭口型张合——

    “打鼓啊,打鼓!”

    文斐将信将疑,扫了一眼戏台上密密麻麻挂着的铜鼓:此处有什么玄机?

    二人齐心协力,借着打架的招式,招招往铜鼓上招呼,一时间铛铛之声不绝于耳,震得四周的人家纷纷点起烛火,窗纱如昼,人影绰绰。

    黄叔端推开一扇直棂窗,垂目望去,眉心拢成一个川字。他身旁的侍女秉着烛火,探头看去,细声细语:“奴婢瞧着,是文三爷使过的剑法。”

    “茗鲤,莫要糊弄我这书生。”黄叔端把玩着手上的鲁班锁,忧心忡忡,“是不是文家剑我不晓得,但远处那个姓陆的阎罗化作灰我都认得。”

    被唤作“茗鲤”的侍女目不转睛盯着戏台,笃定道:“奴婢没看错。”

    “这么说,那个是斋姐儿?她怎又惹上那家伙?”黄叔端扶额苦笑,只觉双腿一阵阵发虚,“还有这个亭哥儿……前个月刚与他通个气儿,他就想当着陆长泽的面用我这里的机关。”

    “不如咱们当作没瞧见?”茗鲤沉静地问。

    “既是斋姐儿,总要尽力帮上一把。”黄叔端咬牙,“她戴的那个面具,我正好收着一个差不多的……”

    “公子放心,奴婢晓得该如何做。”茗鲤了然,屈膝一礼就要退去。

    黄叔端一把扯住她的袖子,抿唇:“你当真有把握甩开他们?”

    茗鲤吹熄了手中的灯烛,在昏暗中回眸一笑:“公子莫怕。奴婢旁的没有,就是脚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