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故弄玄虚山里仙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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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于是你带人砸了村民供奉他的神位。”

    文计渔不答,痛苦地阖上双目。他永远忘不了满地跪着村民的场面:最开始他们跪求他不要插手此事,到后来擎着农具一拥而上,破口大骂咒他会有报应。

    要不是有个当地官员是文斐门生,闻讯而来拼死相护,他怕是连村子都走不出去。

    见他这模样是吃了大苦头,陆长泽不欲多加责难:“到穷乡僻壤砸人神位,能囫囵站在这里,该算你小子命大。只一点我想问你,文如镜将你支到那里去,没有在信中提点一二么?”

    他思来想去,依然觉着文斐当初去信的动机十分可疑。

    与其他世家子弟不同,她这人是个剑走偏锋的主儿,小小年纪行走江湖,硬是靠行商打响了少年宗主的名号。有文家遍布大周的产业作依托,文斐能调用的耳目远超同僚。

    但行商逐利,她洪丰文氏再如何扩张势力,也没有必要跑到那样远僻的穷山恶水里……难不成,还留了什么后手?

    陆长泽这个问法看似随意,实则是声东击西,文计渔却没被绕进去。

    他夹在中间多年,本能地心神一凛,只含糊道:“叔父曾说过此贼报复心极强,须得一击即中,让我按兵不动,待他派人相助。是我行事莽撞,早知如此,该听他的。”

    然而那个节骨眼,文斐已是分身乏术。这一点,在场三人都心知肚明。

    一阵沉默之后,他颇有些自暴自弃:“总之,如我方才所说,从那之后,那贼子就开始跟着我了。”

    唐锦升的嘴半天没合上:“那……那人还有断袖之癖?”

    “吃你的鸡腿!”陆长泽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看向文计渔,面上平淡,心中则是戚戚然。此次相见,两人都默契避开文斐之死,但这孩子到底是跟他隔着一层了。

    刹那间,脑海中闪过的往事何止万千,他背在身后的手                                                用力握成了拳。

    陆长泽凝视少年良久,终是顺着他另起的话头:“计渔,你确信回京路上那些失贞女子跟此事有关?”

    “大差不差,逃不去男扮女装和戴面具这两样。可恨那贼子不知哪里修来的逃命功夫,我在明他在暗,委实无法……我想借老师府上的暗卫,一鼓作气将他擒了。”

    陆长泽缓缓摇头:“我的暗卫不顶用。”

    文计渔蹙眉:“总要试上一试。”

    陆长泽不废话,从博古架抽出一个匣子递给他:“昨夜也有一个面具人,瞧着像个女子,大闹镇北将军府之后,又来我府中迷晕了一院子的人。”

    “什么?!”唐锦升大叫一声,攀上来打开那匣子,揪着文计渔,“是这个面具?你快说,是不是啊!”

    文计渔脸色发白,松了松自己的指节,才勉强维持了惯常的平静:“他每回戴的面具不同,单靠此物难以辨出。这么说,老师同他交过手了?”

    “交手?”陆长泽嗤笑,“我的暗卫,镇北将军府的人,都没能捉住他。”

    文计渔难以置信:“镇北将军纵横沙场多年,少将军是习武奇才,他二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说来话长,不过,魏亭跟那面具人打架,似能打成五五开。”

    听到这话,两个少年都要碎了。

    唐锦升碎碎念:“我说你这是惹了个什么东西进京?这不得闹到圣上跟前去啊?依着魏轲将军那个火爆脾气,若知道此事与你有关,你这小身板还不够他揍两下的!”

    文计渔已经不想说话了。他很忧愁。

    “何必愁成这样,这回算你乘了东风。”陆长泽淡淡瞥了他一眼,“此番遭了晦气,镇北将军府不会善罢甘休,我也不会。这夜里喜欢潜来潜去的面具人,少不得揪一个出来,到时你如何确认面具底下就是山里仙?”

    “我见过他扮成女子的真容。”

    “能认出来?”

    文计渔斩钉截铁:“能!”

    “啊!老师!”唐锦升欢呼一声,飞身扑上陆长泽的背,“您送走师母,其实是怕她被面具人盯上吧?”

    见陆长泽肩背僵住,他更来劲了:“是不是,是不是啊?”

    陆长泽平静道:“唐锦升。”

    “嗯哼?”

    “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做。”

    唐锦升咧嘴笑:“愿为老师效劳!”

    陆长泽将一张叠得整齐的宣纸塞到自己脑后:“你去长公主府上多走动,帮我盯着些。都写在里边了,自己看。”

    唐锦升如遭雷击,一下子滑坐到地上,捧着那叠纸就嚎:“老师,长公主殿下喜欢美男子——”

    他扒拉自己:“您瞧瞧我这脸蛋,瞧瞧我这腰!这腿!不说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但我也是盘正条顺啊!!啊,我这不是羊入虎口吗?您该找个丑的去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