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往事一笔糊涂账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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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在脑中不厌其烦地演练潜行路线,直到一滴雨砸在她的鼻尖。

    她带着几个丫鬟冒着小雨赶回去,进到院子里就觉着不对劲:“房中为何不点灯?”

    海棠咳了一声:“没灯油了。”

    文斐跨进去一步,又跨了回来:“你是不是还当我是个傻子?为何地龙也不烧?”

    旋即她想到一个可能,挑眉:“陆长泽来了?”

    海棠又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心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呀。

    面对这丫头忠心耿耿的模样,文斐无话可说,拿过她手里的灯笼,径直走进寝室。

    拿灯笼一照,坐在床榻上的男人,可不正是陆长泽?

    “你去哪里了?”他抬眼看她,目光沉沉。

    那种直勾勾的眼神,在晦暗的笼火之下,格外显出几分妖冶肆意,仿佛已经在抚摸她的身体。

    “随处走动,消食罢了……”文斐对上他的眼睛,本能地后退一步,“你有什么事?”

    但还是晚了,陆长泽用力拽了她一把,两个人就滚进了被褥里。

    灯笼落地,笼中火摇曳片刻才稳住,在床帐上堪堪照出挣扎的人影。榻上的两人纠缠在一起,一人情动,一人惊骇,撕扯之间,衣物又除去了几件。

    这样的陆长泽太不正常,行事就像一个要把她拆吃入腹的风流酒鬼,可他身上酒气极轻极淡,也不是个借酒装疯的样子。

    更何况陆长泽的酒量没这么差……文斐心中一凛,努力格开他:“你不对劲,你从何处来的,唔……陆长泽!!”

    她气急败坏地躲那些落下来的吻,有心要殴打他一顿,又怕自己的身手过早露出端倪。

    陆长泽似乎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专心致志地吻她。

    吻她的额,吻她的眉,吻她的眼,吻她那张试图喋喋不休的嘴。温柔                                                缱绻,流连不舍。

    但这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他撕扯她的领口,呼吸逐渐粗重,却强忍着没有继续动作。

    “臻儿,”炽热的喘息喷在她脖颈上,想亲又迟疑,他软声低喃,近乎祈求,“臻儿……给我,好不好。”

    给个屁啊!

    文斐忍无可忍,直接给了他一记肘击!

    陆长泽胸膛结结实实捱了一下,僵住了。脸埋在她的颈间,安静地感受她的推搡。

    他这般求欢,她还是想逃。

    她这么想逃。

    好不容易压下的燥动,在这一瞬间蹿成了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他笑了一下,又缓又轻:“还是喜欢文如镜,是吧?”

    这回轮到文斐僵住。

    她太不想面对接下来的话题了。

    “文斐家世比我好,比我有才情,这些我都认了,但是——”陆长泽抬起头,正好捕捉到她躲闪的眼风。

    仿佛听见啪地一声,躯壳里那团无名火,烧得更旺了。

    他用力握紧她的下颌,指尖轻颤:“你的脑子懂得那些东西么?说什么仰慕文如镜,我看你是喜欢皮相罢了,不过是见过几面就要以身相许,成亲逃婚,撞棺殉情!”

    这桩往事是一笔糊涂账,真算起来,也不好怪到林臻儿身上。那是个货真价实的痴儿,哪里懂得什么男欢女爱?

    孽缘啊。想到这里,文斐就有些蔫,不想回嘴。

    她吃痛,仰起身去掰他的手指,冷不防他一松手,她又被重重按回床榻上,后脑一磕,眼冒金花。

    陆长泽滚烫的额头抵住她的,每个字都碾碎在唇间,只有两人之间才听得见:

    “你对文如镜有几分了解?那家伙有多胡作非为,你可知道?为了一个压根不熟悉的人,你要守一辈子……荒不荒唐!”

    文斐与那双赤红的眼对视,轻声问:“难道你就很了解那个人吗。”

    “我不了解?”陆长泽不知想到了什么,俊秀的面容微见扭曲,“当年若不是因着我二人是至交,文斐会继续见你?你以为,没有我横在中间,以文斐那等行事作风,就愿意让你嫁入文家?”

    “至交?”文斐吐出一口浊气,用力推了他一把,撑着坐起,“敢问陆大人,文如镜将死之际,你给她定的罪名是什么?她就该死在你前边么?”

    陆长泽燥热的神智清明了一瞬,当即否认:“我从未想过要文如镜死!”

    是啊,只是把我逼上绝路而已。有幸重生了,还得被你堵在床上,承受双重辱骂。啊,前世被你当面骂就算了,怎么跟你夫人行房事的时候,还要骂我本尊助兴啊。

    阿泽,这也太疯癫了。

    文斐温和一笑。

    陆长泽瞳孔骤缩,侧头而避!

    一只瓷枕擦过他的鬓发,砸到地板上,发出迸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