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又见到那个冤家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辈。

    她嗔道:“只怪海棠不晓事,不知哪里躲懒去,竟叫臻夫人满府乱走,害你平白受了这场冤屈!此番算那丫头运气好,得令跟去林府了,不然少不了要罚她一顿给你出气。”

    “宜夫人此言差矣。”唐锦升挑眉,“那位夫人与我等是胡闹惯了的,本不是什么大事,怎就连累到海棠姐姐身上了?再说这次计渔也有不对的地方,这般较真下去,岂不是也得罚他一顿才好?”

    常宜馨听出他话里带刺,肿桃眼瞪出两道略开的缝:“来者是客,冲撞客人就是不该。再说丫鬟服侍主子是本分,哪有放着主子一个人到处跑的道理?不尽本分,自是要罚的。”

    “那是外头的道理。”唐锦升施施然抱臂而笑,“从前只有那位夫人在的时候,可没这么大的规矩,府中哪里好玩随她去,左右有老师罩着,在自个儿家里能出什么事?”

    这就是满口胡言了。以往林臻儿走到哪里都有一波人缀着,连重生后的文斐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走脱了两次。

    今日文斐得以在府中乱窜,全赖她前一夜下的迷香过重:她吸一回,别人吸两回。整个院子愣是找不到一个有精力追着她的人,像半夜被强行催醒的海棠,忙到天亮更是睡死过去。

    但常宜馨对此毫不知情,见夫君默不作声,只当是真的,心里便有些醋:“让小郎君见笑了。从前府中没个正经人持家,胡乱些也没办法。如今由我掌家,便要家中有条不紊,绝没有任人胡来的道理。”

    “原来如此。怪道这回拜见老师要遇这许多波折,原来是换了您掌家……嗷。”

    是文计渔暗自捏了一下他的后腰。唐锦升轻嗷了一声,闭嘴了。

    常宜馨却是倏地攥紧手帕,胸脯起伏不定:“你……!”

    “好了,跟小辈较什么劲?他就这狗脾气,在督察院也天天追着人咬。”陆长泽从捏折子改成捏眉心,他的手大,一下罩去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常宜馨委屈地叫了一声:“相公——”

    “我与他们还有公事要谈,你不便在此,回去吧。”陆长泽说得平静,但语气里是明晃晃的不容置疑。

    常宜馨惊觉他忽如其来的冷淡,气势立时打回原形,不敢再支棱了。

    见她窝窝囊囊出了门,陆长泽叹了一声,转向两个少年。

    唐锦升的嘴比他快,连珠炮似的:“老师可别去怪罪海棠姐姐,方才听您言外之意,她分明是身子不适,究竟出了何事?缘何无人跟随师母啊?师母那般狂躁不同往日,不会真受了什么委屈吧?”

    呵,她受委屈?陆长泽只觉自己气得肝疼。

    他拎着文计渔按回太师椅里:“先喝汤。”

    又瞪了一眼唐锦升:“你!站着喝!”

    ……

    马车里,海棠顶着两个黑眼圈哭了一路:“小姐,如何是好?为何老爷要撵咱们回去?”

    文斐被她这副可怜样逗笑了。与亲军卫不同,锦羽卫是大周朝唯一一支归入首辅麾下的卫兵。她前世也曾驱使这股兵力,对其令行禁止的作风知之颇深。

    锦羽卫出马围困,就没有围起来再添人进去的规矩——这是百年前初代指挥使立下的铁律。

    今日林臻儿能被送回林家,只能说明一个事实:

    陆长泽兑现了他当初的承诺。

    锦羽卫已撤,林家转危为安。

    不然文斐为何溜得这样快?洪丰文氏推选继任家主的日子近在眼前,经昨夜风波,陆府必然更换布防,她再去摸清已来不及,去林家也好,至少没有陆长泽的暗卫掣肘。

    “必是你趁我昏睡开罪了他,不然怎连累我和你一起被丢出来?”文斐撩起帘子挂上帘钩,指着窗外骑马随行的锦羽卫,戏谑道,“你瞧,好大的阵仗。”

    被指中的不是别人,正是潘照山,他闻声转过头来。海棠吓得面如土色:这是指挥使大人啊!他竟来亲自押送,我家小姐是犯了天条吗?完了,完了完了……

    文斐见她嗫喏半天不出声,立时痛心疾首:“你个吃里爬外的丫头!陆长泽都同我说了,他将芳华苑搜了个地朝                                                天,发现你藏了说不清楚的私房钱,我帮你说了几句话,让他好一顿臭骂。”

    海棠本就吓得木了脑子,一听更懵了:“奴婢没有!阿溪哥可以作证!昨夜检视了院子里一应事物,并无异样,怎好赖到奴婢头上?”

    哈,果然去搜了。文斐暗自摇头:她昨夜翻回陆府,头一件事就是烧了那些书信。

    其余的东西被她埋在后花园,总归牵连不到她这个神智初愈的“痴儿”,挖不出来自然好,挖出来了也好,陆长泽不是要彻查么,查去!就他心眼多,绕不死他!

    文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泫然欲泣:“那,大约是他喜新厌旧,找个借口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