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当您手里的明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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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落下几缕碎发的发髻,看上去就像被人轻薄了一般。

    黄叔端根本不敢抬眼看她,磕磕巴巴在地上爬行:“不成,我、我必须马上去找温九思了,半个时辰后在这里聚头,我走了,我走了啊!”

    ……

    “哈,算了!”文斐一个人折腾了半天,实在没法拯救自己这副尊容,长叹一声,支起一膝正要爬起,却有幽幽香风钻入她的鼻端。

    她偏头睨去,不知何时,竟有一个陌生的美貌妇人无声无息立在她身后。

    美妇人满目怜爱,叹道:“可怜的姑娘,这是遭了谁的毒手?”

    这人蹲了下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探入文斐的面纱,要去挑她的下巴,呵气如兰:“别怕。”

    文斐撇开脸:“谁啊?”

    美妇人指尖被她面上的薄纱拂过,有些发痒,转而轻抚她变形的衣襟,自顾自道:“是谁这般粗鲁待你,真真可恨,这些只认得阿堵物的臭男人,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说到激动处,这人情不自禁啊了一声,带着鼻音哽咽:“对不住,我不该再提这些伤心事……你方才问我什么?噢,我是本家的管事,恰好巡视到此地。”

    本家还有她文如镜不认识的管事?是近日才提拔起来的?要在这么短的时日混入洪丰文氏的本家,这人必定有些本事。

    文斐抓住那只颤抖的手,摸到一层稍硬的薄茧。她张开自己手掌,与之五指相贴,不禁挑眉:好细长的手指,比林臻儿的手指还长出一个指节。

    那只手蓦地翻转,牢牢裹住了她的,热得吓人。美妇人贴得更近,将她额上散落的碎发别至耳后,温柔至极:“姑娘,我来                                                帮你。”

    文斐低低哼笑一声:“有趣,你待如何帮我?”

    “先让姐姐看看,你蒙着面纱,是脸上受了伤么?”美妇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切之色,待摘下她的面纱,人就痴了,“你可……生得真美啊。”

    ……

    文府行知堂,熙熙攘攘坐满了人,他们是洪丰文氏各个旁支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往无论他们在外如何叱咤风云,回了本家总要夹起尾巴低头做人,今日便大有不同——

    文斐,本家最后一个儿郎,没了,膝下无儿无女,下场和前头那两个哥哥如出一辙。从此,洪丰文氏的本家是真真切切绝了后,就剩下一个被锦羽卫软禁的文斋,不足为惧。

    他们从未有过今日的松快。有些人说话敢大声了,酒也敢喝得上脸了,乱乱糟糟好不快活。

    觥筹交错之间,有人大着舌头问:“老太太怎还不出来见咱们?”

    “怕什么,天塌不下来!”另一个人同他碰杯,粗声粗气道,“不来也好,先喝它个痛快,纵是醉个三日三夜,议事也得等着咱!”

    文箐在这片嘈杂之中逡巡着,暗自记下各路旁支的行径,他环顾四周,见还有些人正襟危坐,到底也是跟过去不同了,细看过去,眉眼之间不乏野心勃勃之色。

    他心中百味陈杂,既有隐隐涌动的快意,又有种大厦将颓的忧惧。

    难以想象当年那位少年宗主是如何镇住这帮牛鬼蛇神的,而今文如镜撒手一去,下一任掌舵人,真的开得动洪丰文氏这艘大船么?

    “御史大人方才去了何处?”一个衣着素净的中年男子拉他坐下,笑着递上一杯茶水。

    文箐顺势坐下,笑道:“黎叔折煞晚辈了,还是唤我的名字吧。”

    文黎见他避而不答,也不恼,反而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箐哥儿这些年受的罪,叔都知道。咱们宗主自小就主意大,他小时候才那么一丁点大的人,就敢横剑威慑族老!他要做的事,族中谁敢多嘴?我们也是一路苦过来的……”

    文箐笑而不语,今日主动拉拢他的长辈接二连三,谁能想到一个月前这些族人对他避之唯恐不及?风水轮流转也不过如此了。

    “我这房头,虽血缘离宗主那一支远些,但好在孩儿们都还争气,大郎二郎也都捞了个一官半职,咱们彼此之间也可有个照应。”文黎眸光微闪,压低嗓音道,“若贤侄愿出手相助,待黎叔谋得宗主之位,金山银山你要哪座,尽管开口!”

    文箐淡然饮茶:“您说笑了,宗主之位,岂是我一个小辈能左右的?”

    “欸,何必自谦!”文黎微微一笑,“有首辅大人撑腰,贤侄之言,可比万金。”

    文箐眼皮微颤,不料这老狐狸的耳目这般灵敏,他正要含糊应对,就在这时,一声女子惨叫从堂屋后方响起——

    “杀人啦!救……救命啊!!”

    堂内热闹的气息为之一窒,这里平日都是耳聪目明之人,一瞬间都停了杯盏。

    “什么声音?”

    “像是内宅传来的。”

    “这……我来得少,内宅离这儿最近的是谁的住处?怎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