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驸马之死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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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仲暄入狱?

    赵月华疑心是有人趁机要诬陷她夫妇二人,先是柳仲暄再是她自己。赵氏宗亲死的可不少。

    她怕了杜威的恶名。近来,以杜威为首的御史,弹劾百官、皇室宗亲,为定罪无所不用其极,还单建了一座监狱。但凡是涉嫌谋反,都是进此狱。有人说,趁早承认罪名尚且死得好受些,否则生不如死。能活着出来的,百无一二。

    众人暗地里称此狱为“阎罗殿”,这些还是柳仲暄告知赵月华的。现在,是轮到他们了吗?

    赵月华不再强求见曾后。她反复给自己吃颗定心丸,曾后向来心疼她,不会真的处置无辜的柳仲暄的。许是曾后一听是谋反,怒气上头,才下的旨。等曾后冷静下来,一切定无事。

    过了两日,曾后仍不见赵月华,她还困于府中。

    她的儿子柳怀瑾问她:“阿娘,阿耶怎么还没回来?”她抱着瑾儿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思来想去,她不想再坐以待毙。越想越怕曾后宁可错杀一千。毕竟两月前,曾后遇宦官行刺后,在朝野上下大兴告密之风,对谋反之事甚是敏感。

    宦官行刺前,神色慌张,两位侍女察觉不对劲,拼死护驾,曾后并无大碍,受了些惊吓,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其中一位侍女正是蔓儿。曾后当日召赵月华入宫侍疾。

    曾后怒不可遏:“弑君鸠母,好一个弑君鸠母。赵家的一些老顽固都想杀了我,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谁家的天下。”

    赵月华安静听着,心里五味杂陈。她也姓赵,两位兄长或许糊涂或许无能,但是不应该是天命所归吗?可她的大兄赵崇衍被贬出京师,二兄赵崇苻贵为皇帝却形同傀儡。

    她想了许久,没有表露心迹,而是告诫自己不要多生是非。她的母亲自会妥善处理好一切。她只需要当一个孝顺的女儿。

    可现在,曾后几日不见她,恐惧蔓延到周身。她怕柳仲暄真得有闪失,她必须要见到曾后,得到她的承诺,才能安心。

    赵月华铁了心要闯出去,对守门士兵斩钉截铁地说:“要么杀了我,去太后面前讨赏,否则就让开,一切后果本公主承担。”

    她身边的侍从被两日来的监视吓破了胆,                                                同士兵一起下跪,求她三思。

    僵持之际,蔓儿来了,带来柳仲暄的死讯。

    “柳仲暄畏罪自刎,死在狱中。”

    赵月华脑中发晕,实在说不出话来,身子发抖,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吼道:“你怎敢诅咒驸马?让开,我要见母亲,我要见驸马。”

    蔓儿拦住了赵月华:“太后下令不见公主,请公主保重身体。”

    赵月华盯着蔓儿,不敢置信地问:“难道她要永远不见我吗?还是她宁愿见到一具尸体?”

    众人随蔓儿再度跪下,劝道:“公主慎言。”

    府中侍从连两岁孩子都看不住,她的儿子柳怀瑾从房里闯出来,吵着要见赵月华:“阿娘,阿耶呢?瑾儿怕。”

    赵月华这几日寝食难安,郁结于心,刚刚情绪波动过大,再无力气与蔓儿对峙,缓缓蹲下身子,抱着瑾儿,泣声道:“别怕,瑾儿。阿娘在,阿娘在。”

    赵月华心想她的阿娘为何不在?

    柳仲暄不会抛下他们母子的。金吾卫入府抓走柳仲暄时,他临危不惧,反过来安慰她:“树正何愁月影斜,我一定无事,你和瑾儿安心等我回来。月娘,你千万保重身体。”

    极有可能是曾后默许处死柳仲暄。

    赵月华想到这点,头晕目眩,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倒前她只记得是蔓儿拥了上来。

    等她醒来,已经被挪到床上,瑾儿在床边趴着,哭得睡着了,可怜的小脸儿上还挂着泪珠。

    蔓儿还在。

    “驸马尸身呢?我要为他下葬。”赵月华想到柳仲暄已死,又泣不成声。

    “乱臣贼子罪名已定,尸身应当丢入乱葬岗。”蔓儿有些不忍,又劝:“公主,人死如灯灭,更要紧的应当是您自己和孩子。”

    闻言,赵月华看向蔓儿,此时房中除熟睡的瑾儿,再无他人。

    她犹豫片刻,问出藏于心底的困惑:“蔓儿,我查过你。令尊乃前御史大夫公孙椿。他当着我父亲的面,痛斥我母亲包藏祸心,请求废后,但我的父亲反而斩了他。公孙一族男丁流放,女子没入掖庭。当时你虽是襁褓婴儿,可你的母亲就没有告诉你要报仇雪恨吗?”

    说着说着,赵月华气急,差点吼了出来,又怕吵醒了瑾儿,强迫深吸几口气,再压着声音继续说:“我曾经怀疑过,救驾或许是别有用心。可母亲一定也查过你,她却不在乎,十分宠信你。入宫多次,我观你平日行径,也真全然为她着想,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习惯了,凡事不问破。但今天,我真想请教蔓儿,你是如何放下杀父之仇的。”

    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