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意外坠崖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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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能多舒坦些。”安楚挺直的背缓缓塌了下去,这一刻她像是找到家的孩童,一眨眼回到了旧日的时光,只是受些气罢,好歹日子有盼头,多了一份希冀。

    “嫁一个好人家太重要了,时鸣,我母亲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我只是想在她身边多呆两年,我是不是做错了……”

    时鸣蹲下身子,两只小小的影子落在朦胧不清的雨色里,既孤独又渺小。

    “不要自责,说不定正是因为你在她身边,她才会有所牵挂。”

    正因为有她,荆岫云才舍不得死。

    她俯身,额头点地,磕了几个响头。

    料峭春寒,山风尖锐。

    她分不清什么是对与错,只知道当初的血海深仇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她非君子,只是一个想好好活着的普通女孩。

    野外秀树繁茂,暮春初夏,草水丰茂。鼻尖充斥着轻盈冰凉的草木香,荆楚歌连同着她的母亲一块儿埋葬到了这里。

    所幸这儿是一块风水具佳的好地方,依山傍水,细水长流,生前在憋屈的小院子里聊度余生,身后却能如愿怀抱更为广阔的天地。

    狼的幼崽出了狼窝,外边的世界太过宽广,形形色色的风景变成了压在心口上的巨石,可怜的幼崽被压得喘不过气。

    它本该流着狼王的血,却会在森林里迷失方向的时候踌躇不前。

    她究竟是谁的女儿,为什么荆岫云会救她,还当作女儿养着,一养就是这么多年。

    雨水淅淅沥沥的,地上湿漉漉一片,好似人心最深处那块最泥泞湿软的地方。

    半夜,雨下得更大了,荒僻的山洞里,两人被冻得瑟瑟发抖,单衣根本无法御寒。

    时鸣捧了一堆湿答答的树叶树枝,一生火便冒了一洞窟的黑烟。

    “咳咳……”安楚被熏得涕泗横流。

    “主子!”时鸣一个滑跪拜倒在安楚面                                                前,帮不上一点忙也就算了,还惹事,他心里多少有点数。

    “别这么喊我。”她听不得这个称呼。

    时鸣挠了挠脑袋:“那喊你什么?大小姐?公子?少爷?”

    安楚郑重道:“现在,我叫安楚,记清楚了么?”

    女子身份在这个世道不大安全,也容易招惹是非,但她偏不信这个邪。

    荆楚歌就当已经死了,安楚总还能活吧。

    时鸣愣愣地看着她的眼睛,漫天的星光自万里银河迎面扑来,扑入他的胸膛,搅动一番风雨,再化为彼此闪亮的目光。

    “阿楚……”时鸣带着撒娇的口吻叫唤道,他希望熟稔地念起这个名字。

    安楚火冒三丈,但一骨碌就从柴草堆上爬了起来。

    面色苍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看得出,她安慰自己良久。

    山洞是待不了了,二人早早动身往山下走。

    一路人烟稀少,几乎无路可走,越走路越崎岖,脚下的路都是时鸣硬踩出来的小径。

    露水滚落,沾湿衣襟。空气湿润冰凉,安楚吸了吸鼻子,咳嗽了两声。

    林间不断传来清脆的鸟鸣,翅膀扑腾声在二人的头顶盘旋。

    “这儿有人!”

    遥遥相望,丛林深处竟露出几张人脸,那些人高壮有力,装备精良,还配有披着盔甲的马匹。

    官兵追了上来,没想到会追这么远!

    “跟紧我!”安楚低喝一声。

    二人在人迹罕至的丛林中穿梭,树影在浓重的雾色里绿得发黑,那些追兵行动矫捷,不似普通巡防营的士兵。

    这是哪一路人派来的追兵?国公爷还是巡防营?或者是旁的什么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样的滋味不好受。

    遇上了丧心病狂的杀手,她内心也是暗叫不好的。

    一道羽箭呼啸割裂空气,黑金的箭头狠狠旋转着,扑向她肩头。

    她身体一横,从一道藤蔓下钻了过去,那羽箭整齐地插进藤蔓上。

    断崖之下树木荫蔽,看不见底下景物,好像隐约有潺潺流水。

    两处峭壁相近之处,真巧有一处平台。

    安楚跑得满头虚汗,时鸣身手不显山不露水的,衣袂飘飘,轻而易举地跑到了她跟前站定。

    “快来,我接住你!”时鸣身子已经越过了崖面,好似他这一步迈得极其轻松。

    一道羽箭几乎是擦着安楚的臂膀过去,身后的追兵越发逼近,她毫不犹豫地奔赴而去。

    她未经历过这些,不管是体力还是判断力尚且与专业杀手差一大截,这一跃已经耗尽了她的所有勇气。

    未曾想真的碰到了时鸣的指尖!

    时鸣神色一凛,一手抓住了对面的藤蔓,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