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眼定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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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屁,“主要是国公大人有一双善于发现美好日常的双眼。”
荆楚歌开脱道:“国公爷反正不会赎我出去,我倒不如自己想法子,这不是找着了冤大头了么?”
裴谦抿了一口酒,悠悠道:“那李家要你过来做细作,你做是不做?”
荆楚歌有些尴尬:“你甭要就成呀,直接就拒绝,身边不要人伺候,多谢美意,皆大欢喜的事,非整这么复杂。”
裴谦哑然失笑:“你说拒绝就拒绝啊,万一我真缺人伺候呢?”
荆楚歌糊涂了,辩解道:“那你也不缺一个对家送来的细作啊。”
少女的眼眸流波跃金,如春,如夏,鲜活旖旎。引得男子看她更深,眸中光芒微闪,却看不出真实思绪。
裴谦提起酒坛子,猛地灌了一大口:“你倒是明事理,做事七情六欲都斩了个干净。”
他再次仔细的看着她,眼前少女站在花草丛边,身姿单薄,却如春花那般自然舒展,尽态极妍,似敛尽世间最美的春色。
“你若无处可去,我愿为你寻一处地方。”裴谦只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沉稳热切,将那少女锋芒初露的光芒尽收眼底,“妓院这样的地方,你以后该如何出去?”
荆楚歌勉强露出笑容:“去哪里都是一样的。江湖中人多重义气,相比于与你们这些朱门高户,纵使没有那么多七弯八绕的水晶心肝,也能活下来。”
良久,男子抬袖,痛饮一杯,对她一笑。
这人笑起来,好似点亮了黯淡的所有东西,像一簇炸开的烟花,是天边的回响,是与神灵沟通的痕迹。
春花匆匆,如细风拂面,缠绵柔和,让人又想起了遥远的蒹葭,白茫茫一片,在风中簌簌摇摆。
他身上带着极浅的木质香,混合着酒味儿,半身倾向她,气息浅浅,干净利落。
荆楚歌能轻而易举地看见对方纤长浓密的鸦睫,碎光迷离,似星辰落入尘埃。
“不要再惹乱子 了,郢都并不是风平浪静的地方,一不留心啊,就会被风浪吞噬掉。”
“小人受教。”荆楚歌作揖行礼。
低垂的视野里,荆楚歌看见那一角锦袍缓缓离开自己的视线。
黄昏也要彻底暗下去了。荆楚歌蹲在回廊下,瞧着零落的花朵有些发怔。
“小楚!把这些酒水送到楼上的醉花阁里头去,客人们都还等着呢!”一姑娘露着粉肩,身子靠着栏杆扬声喊道。
“哎,来了!”荆楚歌应了一声。
匆忙的生活依旧在继续,荆楚歌深知待在此处不是长久之计。
裴谦最终还是放过了她。
他讨厌变数,却还是对她手下留情。他或许还会猜测,下一步,这个行事大胆乖张的女孩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裴谦甚至会不自觉地想,他们还会见面吗,亦或是下次见面,那女孩会易容成什么样子。
果真是幼稚,还真没冤枉孟询,确实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女子,让人新奇,让人眼前一亮。
不过他现在还有一事相当好奇,她是怎么绕过秦王府死侍的眼睛,金蝉脱壳来了这天香楼的呢?
云沧海托腮,吃了两块松糕已经开始牙疼倒胃口了,“主子,你还发呆着呢?”
“关你屁事,酒呢?”裴谦眼下一片淡薄的酡色,眼神涣散,蒙着一层淅淅沥沥的水汽。
“没了,你就别喝了。”云沧海把酒杯酒壶全拢到自己这一侧,护着,不让裴谦伸手。
裴谦面色不善,不笑的时候他身上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不怒自威:“反了你,拿过来。”
云沧海并没有那么怕他,他们是同生共死从北地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主子,不能喝了,本身喝了酒就不好服药,您这是作践自己的身体啊。”他压低声音劝道。
“难得尽兴,你就别管我了。”
云沧海顿了顿,只好松开酒壶:“晚上真的要……”
“为什么不?”云沧海看着主子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像一只舒适得伸出耳朵的狐狸。
裴谦指尖轻点木案,“你把她抓过来吧,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人影,到那时候你怕是连她的衣角都摸不到。”
“不能吧,主子也不带像你这么羞辱人的!”
云沧海是亲王近卫,早些年这名头的含金量可是相当可观的。
历经磨难才被送到这些王子皇孙身边,非死士而比死士更忠心。
裴谦淡定地摸了摸白玉杯的杯口,酒水冰凉,“你说,什么样的人,会在你还有云青天两人都在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呢?”
云沧海略一思索:“一般来说不会有这样的情况……除非……”
裴谦端起酒杯,碰了碰云沧海手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