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色迷心窍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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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如盘旋之毒蛇,并两指宽,雪亮如霜。
荆楚歌外衣袖袍坠地,脸庞也多了一丝血痕,她知道这人还未下死手。
她虽不算争强好胜之流,但屈居人下是她难以接受的。
短刀只适合近身,此刻她以不占优势。
王郎君颇为挑衅,饶有兴致地看向她:“怎的,打不过,不跑么?”
门外竹影婆娑,云影风清。
门内刀光剑影,你死我活。
王郎君陡然觉得心口一阵闷痛,打斗幅度也未超过身体的负荷,荆楚歌也不过是女流一辈……他怎么可能受到半分损伤?
荆楚歌恶狠狠地呸了一声,拢了拢趁着夜色往外跑。
打不过就跑,虽然很没出息,但是能活命。
轻功一跃,越过高高的深宅屋檐。
紧接着,他跌跌撞撞地倒地,吐出一口暗红的血,经脉之间气流涌动,丹田之处似乎开始隐隐作痛。
他想呼救,但是荆楚歌早已跑远没了身影。
血溅在地上,像炸开的点点烟花。
不过荆楚歌在这儿,多半那女人也会眼睁睁看咽气,若是看出了点什么,还保不准冷嘲热讽几句。
“荆玉兰啊……这辈子都栽在你手里了。”
王郎君的眼底闪过一丝残忍的血色,他懊恼又气恨,只是一瞬,那乖戾之气便转成深沉的悲痛。
到头来还是被自己的枕边人算计了。
他不停地回想着过往,与这个女子在一起的点滴。
她哀求他不要走,他没有走。
她哀求他娶她,他娶了她。
天不遂人愿,甜蜜的爱情很快被现实消磨殆尽。
初逢的镜湖不知何时结了冰,他们夫妻也再也回不去了。
王郎君不让她召见郎中,生怕郎中给她开了药——荆玉兰极其擅长配置药草,那药理相冲撞,便能叫人 肝肠寸断。
迷人心智的熏香……还有傍晚荆玉兰温顺可人地捧上的一碟奶酥。
他垂死挣扎着,浑身开始燥热,他知晓药性已经发作,满眼不甘,沉重地倒在了月色之外的阴翳中。
她在苍茫夜色中奔跑,说不上惊慌失措,但今夜的遭遇足以让她乱了方寸。
屋檐砖瓦松动,咔哒一声,灰砖被踏碎,荆楚歌直直坠了下去。
裴谦骑在高头大马上,他拉着缰绳,荆楚歌从天而降,他堪堪伸出臂膀,那少女便正好落入他的怀里。
黎明初亮的天际,是春水吻细风的舒缓和畅。
“真巧。”
国公爷平时穿衣方面颇为讲究,衣饰锦绣华美,不周全不出门。
不过今日他一反常态,穿了一身普通的黑色劲装,在晦明不定的夜晚里如同一颗灼眼的明珠,就这么一瞥,连周围的夜色都亮了亮。
长裤绷紧出笔直利落的线条,衬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荆楚歌仰头望着他,不由得有些出神。
兴许是那迷魂熏香的古怪,荆楚歌喉头发紧,看着裴谦的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不由得心神荡漾。
如此入怀,荆楚歌并不觉得暧昧,更感觉到的是……亵渎。
“好巧。”她也讷讷地回应道。
裴谦身上带着酒气,兴许是酒宴到了后半夜才散。荆楚歌心道,这都后半夜了,国公爷难道还缺人伺候?
大半晚上还在纵马骑行,贵族子弟真好啊,根本就不用担心宵禁的问题。
国公爷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少女的穿着,道:“姑娘,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
荆楚歌垂眸,咬了咬下唇,表示默认。
楚国公沉吟片刻,补充道:“怎么每次遇上你,你都有麻烦。”
荆楚歌被安安稳稳地放到地面,裴谦轻声咳嗽,他面色疲倦,又沾着酒气,若是看仔细了,这人浑身带着要死不活的死寂感。他像一朵洁白的云,这样的精致和独特让荆楚歌怔了又怔。
“淑女不应该衣冠不整地……在房檐上上蹿下跳。”楚国公抛了自己的披风给她,“回去吧。”
那是一件带着暗纹的披风大氅,针脚密实工艺精湛。
“谢过国公爷。”荆楚歌眩晕归眩晕,主次还是分得清楚的,她迅速行礼,然后朝相反的方向跑,急匆匆地便再次消失在夜色里。
大半夜还在外头闲逛,荆楚歌还是未出阁的少女,这要是传出去了简直要给她不幸的人生再添上两把火。
国公爷望着远去的残影,轻轻叹了口气。
这人表面风光无限,实则窝囊气受了不少,偏偏他还不能过分反抗——此时的身份便是枷锁,束缚了他的一举一动。
纨绔也没什么不好,避免了许多麻烦。
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