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让利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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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项新技术创造的利益,有多少流入了皇室或是贵族手中,只要能有哪怕一分落入民间,都可以让水深火热的乌萨斯人民大大地喘一口气,不是么?”
保罗态度诚恳,话语中的阴阳怪气之味却是一点也遮掩不住。然而,即便列夫子爵素来以清正严肃出名,且辈分上都比保罗长一辈,面对保罗的嘲讽,也只能憋红脸颊,半天都没有酝酿出反驳的力气。
“你和你父亲很像,政见、脾气,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呵,我可不如我父亲,提不起他那份在圣骏堡朝堂之上喝骂先帝的勇气。更不敢对乌萨斯的大政有任何的违背。”
“不过,这点上我不像父亲他老人家也是好事。不然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就和列夫叔叔您一样是个子爵,或是连贵族爵位都干脆丢掉,进而沦落成西北矿场里的一个感染者苦力了。”
“当年那件事情···确实是陛下做得不对···不过保罗,你也该理解陛下的难处。你父亲当年发出那样激烈的政治申论,且不谈他的申论会对皇室或是新老贵族的利益产生多大的威胁。单纯以国家法制与君王威严的角度来看,陛下都必须处置弗拉基米尔公爵的。”
“毕竟你父亲的申论里,可谓是公开指责了先帝时期的诸多不是,多少有‘指斥乘舆’的嫌疑···若是陛下连一个完全没有政治派系的‘孤臣’都压制不住,不能做出有效处置的话。那怕是要威严丧尽,进而导致朝中反扑者如云,国家也只会迎来更大的混乱与动荡···”
然而,不论列夫如何苦口婆心,对面的保罗也只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语。列夫也意识到,作为弗拉基米尔的长子,保罗怎么可能在这件事情体谅费奥尔多的难处?这个年轻人(相较于列夫子爵)只知道是费奥尔多当年的贬斥与责罚,给他的家族带去了厄难,甚至导致弗拉基米尔本人都因此郁郁而终了。
他理解费奥尔多,那谁又来理解他、理解弗拉基米尔呢?更别说,弗拉基米尔当年的申论也没有错,对方于申论中提到了一系列积病,比如感染者问题,不都在近几年愈演愈烈,逼得政府必须做出让步和决断了么?
“可惜,如今的你乃是乌萨斯的封地侯爵,海明威又是乌萨斯中南部的重要城市,地处要害,不能轻易做撤换。不然,你若能重归圣骏堡中枢,必然能给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这份好意还是免了吧,列夫先生。留在海明威地方上,我还能发挥点余热,与德雷克通力合作,创造价值——这份科研资料便是明证。要真去了中枢,反而因为是‘孤臣’而做不了任何事情了。”
“您若有心,不妨在这份科研资料的投产变现上下点功夫,尽可能将收益往民间分润一些,而不是让那些个贵族、巨商们全给揣进他们自己兜里。”
“炎国历史上曾有一位皇帝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可不是什么场面话。只有乌萨斯人民的基础利益足够稳固,那你们这些‘上层人’不管再怎么内耗争权,国家都还能维持一个稳定的状况。而若是真有一天,乌萨斯全境的人民都想当年的感染者一样,被逼得造了反,皇室也好,贵族大公也罢,覆巢之下,断无完卵可言!”
听到保罗这番激烈之言,列夫子爵面上也是一阵阴晴不定。随后霍然起身离去,也不知是负气而走,还是因为羞愧而落荒而逃了。
当然,离开归离开。出了包厢的门,列夫子爵还是叮嘱了一下处于阴影中的内卫文,一方面是希望对方不要因为保罗的‘暴论’而自作主张处置对方,另一方面也交待他带着那几个内卫守好这个地方,防止这场招商会议出现什么意外。
其实,卫等内卫出现在斯城之中的目的,从来不仅仅是为了塔露拉承袭爵位或是列夫子爵的个人安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