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这边看了一眼，随即撇开目光，也转身离去。

    趁众人被转移了注意力，倪柯瑟变成一只蚂蚁，躲进了前面机甲的缝隙里。

    “二十九。”机甲报数。

    “齐了，”斯科特拍拍手，“进仓，验证身份，准备起航。”

    公司机甲回头看了一眼，迷惑地挠挠头：它身后刚才没人吗？

    舱门缓缓闭合，船队与空间站断开连接，缓缓加速，驶向宇宙深处。

    飞船里，一只蚂蚁从机甲上掉下来，眨眼间不见了踪迹。

    空间站，“倪柯瑟”在观察窗前驻足，遥望远去的飞船。

    研究员回头看了它一眼：“怎么了？你对公司感兴趣？”

    “倪柯瑟”转头跟上：“没什么兴趣，那里还不如空间站。”

    “哎？这话说得也没错，”研究员点点头，“你愿意留在空间站也好，可以当一个科员，我觉得你还挺有科研天赋的。要不先跟着我做项目？”

    “我自己研究我自己吗？”

    研究员无语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算了吧，”“倪柯瑟”叹了口气，嘀咕，“我忙不过来。”

    研究员沉吟道：“确实，佩佩还要有人遛呢。”

    “我                                                改主意了，”“倪柯瑟”闻言当场改口，“做什么项目？”

    “喔……”研究员愣了愣，没料到它如此善变，“先回去看看资料吧。”

    又过了两天，空间站风平浪静，倪柯瑟的评估报告新鲜出炉。

    研究员把报告交给艾丝妲：“评估结果出来了，它和上一只异星水魈表现出物种的一致性，结果高度相似。危险等级不高。”

    艾丝妲接过报告。

    研究员迟疑了一下：“只是个别数值游离在均值之外，归因为样本污染造成的谬误。”

    艾丝妲点点头：“那就给它开放科员的权限吧，欢迎它加入黑塔空间站。”

    研究室里，“倪柯瑟”环顾四周的器材，缓缓松了一口气。

    除了一些现场检测难以作弊的项目，其他的大部分研究都是用的自己的样本。

    虽然不知道倪柯瑟为什么会有这种请求，但是一回生二回熟，这些研究自己早已经历过一遭，有现成的研究数据可以替换，倒也算不上难事。

    如今扮成它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也驾轻就熟。

    ——早在倪柯瑟失踪的那几天里，他就已经扮过它的样子。

    倪柯瑟向来喜欢在早晚道一声“早安晚安”，一开始实在很折磨人，但是后来他和拉明娜就把这当做闹铃听了。

    然而那天晚上没有“晚安”，六个小时后的早晨，也没有“早安”。

    他和拉明娜是最先发现它失踪的人。

    又等了一个小时，它仍然没有出现。在空间站混乱起来之前，他变成倪柯瑟的样子去了研究室：“我最近该补水了，请几天假！”

    说完转头就溜。

    研究员追出门，走廊上空空荡荡，他茫然地喃喃：“几天是几天啊？”

    为了避免露馅，他那几天连狗都不遛。只偶尔在空间站出现一下，证明倪柯瑟还活着。

    如此过了三四天，倪柯瑟像饿死鬼一样冲进了他的鱼缸里。

    皮什塔科从回忆中回神。

    扮演没什么难度，只是一人分饰两角，到底时间紧促。这几天两边赶场子，多亏了有拉明娜帮忙打掩护，如今这桩麻烦终于要结束了。

    研究员从门口进来：“站长欢迎你留在这里，可以开通科员的权限了。”

    “嗯嗯嗯，好好好，”皮什塔科敷衍应和，从他旁边溜出去，故技重施，“我请假出去玩几天，不用找我。”

    “？”研究员转身看向空荡荡的走廊，“速度是不是该重新测试一下？不是！你又请假？几天到底是几天啊？！”

    ——倪柯瑟从此在空间站销声匿迹。

    “皮什塔科，你弟弟到底去哪里玩了？”偶尔有科员问道。

    “不知道，哪都行，”皮什塔科看了看某人离开那天发送的留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删除，嘴里随意地回答，“银河这么大，随它去吧。”

    *

    「我走啦。给你们留了个礼物，自己拆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