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像寻常人那样扔来的，其中灌注了深厚的内力，向她袭来时劲风扑面，可当她做好准备要接时，这些东西却又卸去力道，精准地聚拢落在她手里。

    念在老妪是师父故交的份上，秦从术依言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处理起来。

    “阮前辈，”她试探性地开口，“我师父说……”

    “吃完饭再说，现在认真给我打下手！”

    秦从术铁了心要说到底：“她让我把……”

    白光掠过，她敏捷地挥出菜刀将那掷来的东西击飞方向，与此同时，秦从术手里的菜刀被震飞了刀刃，刀把她还紧紧握在手中。

    阮革掷来的东西是一顶锅盖。

    “再不听话，我就要赶你出去了。”

    这下秦从术确是不敢造次了。

    这边，坐在桌边翘首以盼的弈云林望着两人一前一后出来，秦从术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红烧肉，阮革绕去仓库里拎了一坛酒。

    她哼着小曲儿来到桌边，这才注意到还有个俊秀的小公子。

    “他是谁啊？”阮革问秦从术。

    “……我的同伴，弈云林。”

    谁知这一次，弈云林纠正道：“我是她的未婚夫。”

    “……”秦从术怔住。

    他说着，接过她手里的菜摆在桌上，阮革按住秦从术的肩膀让她坐下。

    “喂，人家主动承认都不脸红，你一个女子有什么好害臊的。”阮革拿起一副木筷，迫不及待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被烫得吐了出来。

    秦从术想起正事来：“阮前辈，我师父要我把剑谱给您。”

    阮革充耳不闻，笑眯眯的看着弈云林：“好俊的公子，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在……在炘水疏影榭。”

    弈云林答道。

    “疏影榭？”

    阮革皱起眉，“那不是个花楼吗？姓秦的，你小小年纪就跟你师父学坏了啊！”

    她继而对弈云林说道：“找妻主                                                怎么能去花楼找呢？去花楼的女人没有一个是正儿八经只听曲儿的，你知不知道！”

    秦从术辩解：“我是被朋友拉去的……”

    “听听，听听！”阮革一指秦从术，“都是她朋友带她去的，她自己不去。”

    “是啊是啊。”弈云林附和道。

    “是个屁！”

    阮革一拍桌，指着秦从术鼻子骂，“跟她师父一个德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可别相信她的话。”

    “……啊？”

    弈云林茫然。

    见状，秦从术脑海里闪过芝兰阁那日，她当着弈云林的面看了台上长腿细腰的舞伎，立即解释：“我发誓我自己绝对不想去花楼的。”

    “啧啧啧，又发上誓了。”

    阮革继续呛她。

    “……”秦从术打算先用赫炎金乌向老前辈请教一番。

    “阮前辈，你别这样说她，我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弈云林丝毫没有将阮革的话当真，“她对我一心一意，我也很喜欢她。”

    闻言，秦从术放下心来，勾起他的指尖转圈。

    看着两人情意绵绵的模样，阮革失落道：“唉，看来秦之涯要抱上孙女喽。”

    “孙女？”秦从术发现她误会了什么，“阮前辈，我不是师父的女儿，还有，我们不打算要孩子。”

    阮革平静地望着她：“你姓什么？”

    “我的姓是师父赐的。”

    “那就对了，她既然给你取名姓秦，就是把你看作女儿的呀，不然她把掌门之位传给你做甚？”

    “你在说什么？”

    迎着二人惊诧不已的目光，阮革淡定道：“早些年，我和她有个约定，若是秦之涯日后选定了继承人，我要给她把把关的。”

    “秦从术，八面惊雷的剑谱就是给你的，那老家伙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让你来见我罢了。我要她那破剑谱做什么，不稀罕！”

    阮革斟满三杯酒，举杯道：“喝酒，吃肉！”

    秦从术犹在巨大的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木讷呆坐。

    弈云林有些担心，却被阮革叫住：“别管她，我们喝我们的，快把杯子举起来，难不成要我来敬你？”

    有年轻貌美的小公子作陪，阮革喝得十分尽兴，劝得弈云林也喝了不少。

    于是等秦从术终于缓过神来时，弈云林已经醉倒在桌上，屈起指节敲着桌面，含糊不清地嚷嚷：“我、我再敬您一杯……”

    阮革起身离座，拍了拍她的肩，拂袖而去。

    “阮前辈，就此别过！”

    秦从术在她身后喊着，后者扬起手挥了挥，算作道别。

    ……

    霜流回到麟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