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去的夫君回来了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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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时咬唇抬头,眼里波光粼粼,水一样绵绵漾漾,声音讷讷委屈:“夫君……”
一声绵绵夫君叫得展昭尴尬不已,不自在地偏过脸,心里纠结别扭。半晌才又看向她,还是那句:“你拿着,我不冷,用不上。”
姑娘垂了眼帘默默伸手,指尖碰触他的手背,点点冰凉。
瞧她穿得厚实,怎得手指还这般冰凉?
不由道:“若是冷,再加床被子。”
宋青时捧着汤婆子,整个人顿时暖和起来,朝他摇摇头,轻声道:“被子已经很厚,再加就太沉了。”
展昭又不知该如何接话,他从来不畏寒,也从未感受过被子沉,对她的说法实在无法感同身受。
宋青时低下头,声音轻柔和缓,“以后……就不冷了……”
嗯?
展昭点头,“开了春,很快便会暖和起来。”
闻言,宋青时抬头看他,红唇微抿,眼波潺潺掺杂些许羞恼,盯着他瞧了片刻,别过了脸不说话。
落寞得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
展昭先是莫名,不知她为何这般神色。继而想到什么,不由再次尴尬。
不是没同姑娘家说过话,只不过大多是查案办案,甚少这样闲聊,便是闲聊也没有哪个姑娘似她这般。
听着寻常,实则曲里拐弯,难怪觉得哪里不对。然而,若开门见山直说,怕是更叫人不自在。
不好这么杵着发愣,到桌边落座,“坐下说话。”
宋青时落座,汤婆子搁在腿上,腾出手用捂热的手心暖手背,暖意源源不断。眼睛追着对面男人的一双大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倒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
轻声道谢,忍不住心旌摇荡,汤婆子只能暖一时,男人却能暖一夜。 /p>
端起茶抿了一口,温温的。
展昭也抿了一口茶,道:“姑娘……”
宋青时立时眼眸起雾,面露委屈惶恐:“夫君……若是让你为难,我明日便走。此事确实荒唐,也是我不配……”
“我不是那个意思。”展昭没料到一句不对就惹她落泪,“只是……”
宋青时将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发涩:“你为难也在情理之中……大哥大嫂于我有恩,我怎好让家里为难?虽说艰难,可有手有脚总有办法讨生活。”
见她这般,展昭忙道:“我不会弃你不顾的。”
亲事如何能不做数?且不说家中按着习俗操办了喜事,亲朋好友街坊邻居都知晓,便是她一个孤女独自出去该如何谋生?弃她不顾无异于将她置于死地。
宋青时依旧低着头,“你不必为难自己。”
“我人在公门身不由已,执法九死一生,像这回这般的凶险说不准还会遇到多少。”展昭话一顿,直视缓缓抬头的姑娘。“只怕为难的是你。”
宋青时微微摇头,“你能回来便是天大的喜事。”
她有什么可为难?本就是来当寡妇,谁知道他还能活着回来?怎么看都是意外之喜。
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展昭便是心里有些气闷也怨不到她身上,更怨不得大哥大嫂。横竖自己心无所属,年岁也到了,这亲结便结了吧。
再喝一口茶,已经凉了。
凉茶入喉,心反而愈加平静,“你老家在何处?可还有亲人?”
宋青时并没有原主的记忆,初到展家时编了一套说辞,说自己路上伤了头记不得从前的事,浑浑噩噩地到了这里,怕是已经没有亲人,要不然也不能孤身逃荒。
庆幸自己没有胡诌家乡遭灾的借口,展大哥大嫂或许不会去打听某处是否有灾,展昭却不一样。
他在开封府任职,何时何地闹灾,想来心中多少有数。万一好心帮她寻亲,岂不是露陷?还是说记不得了省事。
展昭打量她,姑娘苍白瘦弱,方才瞧她手上也长满冻疮,一路逃荒定然吃了不少苦。
不由放轻声音,“往后这里便是你家,我们便是你的亲人。”
宋青时轻轻点头,心中感慨展家一家都是热心肠。自己存在感刷得差不多,横竖夫妻关系定了,别的徐徐图之。
起身道:“你赶路一定累了,早些歇息吧。”
展昭起身相送,姑娘穿得厚实,背影却还是纤细袅娜。但见她出了屋走了几步之后伸手扶着墙,步子慢下来,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
似乎……看不见?
廊上没有灯笼,中间一段确实昏暗,但有他屋里的烛火摇曳,不至于瞧不清。略作思量,大踏步走到她身侧,“怎么了?”
宋青时循声仰头看去,他高大的身影模糊,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唯有被屋里微弱烛光映照的一侧勾勒轮廓。
微微抿唇,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