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贵妃白鬓悲送子,万昌二临雪阳宫……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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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万昌跟着太子、臻王这俩亲兄弟进了雪阳宫,玦王夫妇二人横尸堂前,素尺白绫将雪阳宫装饰地毫无生气。
里面的宫人欲来往通报,太子扶了衣袖,低声说道,“玦王哥哥归天,尔等也莫要高声扰得淑娘娘不安生。我与臻王殿下进来看看便走,你们下去忙吧。”
太子臻王挪步至堂前观望,张万昌瞧着二人的神色皆是怜怀惋惜之意,一时竟判断不出谁是装的演的,谁是真心悲痛的。
太子轻叹一声,目光在玦王夫妇身上徘徊,似乎在回忆往昔与玦王的深厚情谊。
臻王则是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站着,眼神复杂,时而望向玦王的遗体,时而又似乎在透过这冰冷的宫殿,看向更远的地方。
他的沉默让张万昌更加警觉,往往沉默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秘密和算计。
这两人并未相看过长时间,深感一片凄凉后,各自转身离去了。张万昌一人留了 下来,他仍是隐着身形,跑到堂前瞧一瞧那刚烈赴死的玦王妃。
淑贵妃一人跪在堂前,不施粉饰,望着烧纸的聚宝盆里窜起的尺高火焰,眼里早已失了光亮。一夜之间,两鬓斑白,她只是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是思考,似是放空。
侍女跪在她的身侧,小声汇报,“主子,方才太子殿下和臻王殿下来了。”
侍女半天未见淑贵妃答话,关切相劝道,声音都蒙上一层泪意,“主子!您要注意身子啊!小主子已经去了,这皇城眼看着要变天了,如今失了小主子的指望,我们更要小心翼翼地活着,找出杀害小主子的凶手,为小主子报仇!”
淑贵妃那一眼望到眼底的绝望丝毫没有溃散,双目浑浊无光,“指望?哈哈!”她鄙夷一笑,“我何曾指望?为人母亲,期盼的不过是儿孙承欢膝下,日子平静安好。我若是想要这显赫荣华,我自会争取,怎忍心让我儿身涉险地?”
她指节僵硬地摊开手掌,颤抖地举至眼前,张万昌探头观个仔细,是一块残碎的明黄布料。布料上断裂的齿痕,像是打斗过程中撕扯下来的。然而这明黄的颜色有些发暗,布料上还印有依稀可见的泪渍,想是淑贵妃这两日不知对着这布料哭了多久。
“这布料是桉儿死前藏匿胸口之物,宫中能用得上这黄云锦的,除了皇上皇后,只剩东宫太子了。”淑贵妃这两天为玦王哭坏了嗓子,喑哑得不成样子。
“这一块布料自是说明不了什么,可想想若不是桉儿为了太子东奔西走,也不会凭空遭了死难。我儿明日发丧,希望这太子能够送上称心如意的祭礼。”
张万昌不敢过多窥探爱子情切的母亲,那日雪阳宫偏殿房梁之上,他感知到有非人之物相随。可今日眼下站定门前,门前上了重重的锁,甚至用不透光的铁皮封了窗。这种种迹象,更是表明,雪阳宫有妖。
今夜,需三临雪阳宫。
他刚踏出门,似是感应到身后有人盯着他看。这种感觉很奇异,又很熟悉,与他那次落水后上了岸,忽觉身后传来异样注目的感觉大致相同。
张万昌瞬间侧头转身,只见着雪阳宫的人各自忙落着,灵堂上的主仆仍是跪地不起的相依相偎,根本无人行他所察觉之事。
张万昌从雪阳宫出来,拐了几个长廊才显出身形,撞上萧熠正带着内务司拎着床榻回了他们所居的承明殿。
萧熠仰头甩个眼神,示意张万昌先去承明殿正殿候着。张万昌明了萧熠的意思,以为这些杂乱的活用不着他费心,移步去了正殿。
然正殿客座上坐着一位不请自来的男子,这男子想必才是萧熠暗示他的真正原因。
男子正静静地品着手中的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见张万昌徐徐走来,一直含笑地注视着。
“张大人,我路过宝地,忽觉口渴,进门讨上一口茶喝,这茶当真是不错啊!”男子见到张万昌进来,微微一笑,声音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