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新曲旧酒 (八)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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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将死于太阳》
地上斜躺着几根断枝子,祝煜提起一根,握在手中,花里胡哨舞了个剑花,竟将树枝舞出绝世宝剑的气势。
他只是招式张扬,繁杂的剑术里攻击性却不弱,闻霄又是个中庸温和的人,刚学武不久,见人攻来,顿时慌了神,驾刀只敢阻挡,却不敢攻回去。
几招下去,明明手握长刀,却没一点优势,白白让祝煜抽了几枝子,虽然不疼,但甩一身水渍,侮辱性极强。
闻霄气不过,又打不过,被抽得连连后退,前些日子学得功夫全丢到九霄云外了。她焦头烂额,边挡边退,却没注意脚后有块大石头,被绊了下直直朝后跌去,刀也丢到地上。
祝煜忙一把捞起她的腰,两双惊慌的眼睛对在一起,竟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暧昧,实在是暧昧。
女子的腰肢柔软,被祝煜捞着,闻霄只觉得上半身无力,下半身脱力,一双眼紧盯着他,不敢乱看,也不敢乱想。两个人贴得极尽的,她能闻到祝煜身上的味道,像是寒山上的冰块。
冰是侵略性的,寒意销魂尸骨,顺着气息流淌进闻霄的血液里。
她被祝煜灼热的眼神看得手足无措,急忙移开眼,又落在祝煜挺拔的鼻梁上。
以往都把他当个无赖看,偏偏这时的祝煜是端正的,是十足的男相,不带一丝女气。
剑眉斜飞入鬓,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双眸虽带着寒芒,却满是关切之意。奇怪的是,闻霄以前是看他不顺眼的,觉得他面容煞气太重,如今却觉得这是极好看的长相。不是在京畿那般繁华的金玉堆里长大,是养不出这样高傲不羁的人的。
祝煜只是微微垂首,两个人鼻尖近乎摩擦到一起,彼此交换气息的时候,难免让人回忆起苜蓿山缠绵悱恻的一吻。
虽两颗心,却做同一场梦。
想到那个吻,闻霄彻底慌了,手指胡乱抓了一把,抓住个冰凉坚硬的东西,她打眼一瞧,竟然是祝煜腰带的锁扣。这下彻底方寸大乱,嚣张气焰彻底没了,烫手山芋似的将腰带甩开,再抬眼已经对上对方深沉的目光。
祝煜双唇紧抿着,心里纠结许久,到最后还是按捺下去,轻轻攥住她的手,“站稳。”
闻霄只管任他摆布,见祝煜绕道自己身后去,握着她的手,“是不是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解?”
“嗯。”
闻霄短促地应了声,已经紧张地大汗淋漓。人分明贴在她背后,冰凉凉裹着她的身体,却能感受到祝煜心跳极快。
祝煜道:“我是喜欢出手就见血的,但这样似乎不适合你。你杀伐不重,只需卸了对方武器就好。以后有人这般攻你,像这样。”
说完,他握着闻霄的手,带着闻霄握着那枝子挥起来,只是轻轻一挑,眼前的一截栾树枝子便被砍去大半。
“女孩子应当柔韧性不错,这是你的优势。”
祝煜捧着闻霄的腰转身,闻霄为了稳住身子,只得高高抬起腿,另只手被祝煜带着出“刀”。想象着如果前方不是栾树,而是某个歹人,应当被踢碎了下颌骨,躺倒在地上了。
他若是致学,应当是极好的老师,十分耐心的带闻霄一点点去学,不会严厉苛责,只是平静地将其原理。闻霄又是聪明通透的人,静下心来,竟真觉得学到不少。
来回几次,累得闻霄上气不接下气,她的心却逐渐宁静,褪去羞涩,潜心学武。
终于,那树枝子抗不住造,在祝煜一招飞劈下断成两截。祝煜也顺理成章地松开手,两人分开反而局促起来,各有各的腼腆。
闻霄眼尖,觉察出祝煜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稀奇,笑道:“祝大人的好功夫就这么传授我了,不觉得可惜吗?”
“这有什么可惜的。若是也能培养出个武斗魁首,也算我出息了。”
祝煜理了理衣衫,二人并肩准备回蝉室。
闻霄玩心大起,道:“我看你应当不是第一次教别人吧,京畿多少小姑娘被你这般教过?”
祝煜蹙眉,“少来,我从不和小姑娘厮混,倒是喝醉了打过几个爷们。”
“我不信。”
“我发誓。”
“你拿什么发誓?若是你撒谎,这辈子只能做个大王的使臣,或是剿匪的亚服将军,如何?”
祝煜一听,这是要动他的宝贝官服,立刻举手投降,“都是做官的,何必这么苦苦相逼呢。”
“就知道你撒谎。”
“好好好,宴席上多少有些姑娘伴舞的,那舞起剑像是甩抹布,我自然看不下去,表演两手还不行吗?”
闻霄挑眉,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别啊,你别这个表情啊。”祝煜告饶,两手合十哀求起来,“我就是自己表演,真的没有手把手教过。我那都是嘲讽人家的,唯独是真心教你的。”
“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