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69章 更捻余香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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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唯独原谅不了你,可能会认不出我。
每每想到这些,我就害怕得快要疯掉。
还好还好,还好你知道我是我。
不是元霜,不是公子,我就是我。
我不敢回头,不敢用布满泪痕的双眼去看他,我死死地低着头,生怕一个不小心,美梦便会轻易破碎。
他从身后拥住我,双臂缓缓绕在我的身前。
他轻声道:“还给我好吗?”
“荷包给我……”
“信也给我……”
我蓦地浑身一颤,几欲从他的怀抱中滑到地上去。
我战栗着回过头,战栗着问他,“什么,你说什么?什么信,哪来的信?”
他微微松开手,在身前留下半步的空隙,眼神却始终没有从我的脸上挪开。
“信,从洛京来的信,不是都在你这吗?”
我慌忙地抽身往后退,边退边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信,我不知道。”
他双手交叉负在身后,居高临下地回望着我,“玉兰,你用不着骗我,我都知道了。”
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阴寒,“我知道是你,也知道你来建康想做什么。”
他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叫我止不住地心惊肉跳。
我忽然想起什么,骇得牙冠打颤,“梅兰竹菊他们……”
“没错。”
他自在地点点头,“是我派人把他们都抓了。”
我双手捏拳,疯了一样地去锤他打他,放声喊道:“你为什么抓他们?你凭什么抓他们?放人,你给我放人!”
他一把捏住我的双手,镣铐般把我紧紧禁锢在身前。
他低头,用不容置喙地语气告诉我,“安静点,不然我只会让他们再惨一点儿。”
“刘起,你就是个变态!”
还是熟悉的那张脸,还是熟悉的那道声线,而此时出现在我眼前的他,却是那样的令我感到陌生,感 到绝望。
我终于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我和他,就好像那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过去的只能是过去的,无论我有多么缅怀,在时间面前,我终究是个无能为力的失败者。
我禁不住哇地一声失声痛哭起来,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诈降通敌,视为死罪,我没即刻要了他们的命,便是感念了从前的一番情分。”
“你若还想为他们几个求条生路,最好乖乖照做。”
“把信,交出来。”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像是盯着一头即将到手的猎物。
可我却不管不顾,始终无法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
更无法接受自己的一片真心,竟会如此错付。
我和梅兰竹菊在驿馆一等就是半个来月,期间无论怎么打听,也不见庐陵王府传出半点动静。
我能等得,洛京宫中的晃儿却等不得。
多拖一日,晃儿与那孩子便多一日的危险。
宣光殿的那位向来不是个吃素的,时日一长,我不在内寺的消息定会传扬出去。
届时,晃儿一家,恐遭不测。
我是晃儿的姑姑,皇兄临死前最后一桩遗愿,便是将他托付于我。
如今他深处水深火热的洛京宫中,我又怎能像个没事人一样,作壁上观。
几年前我托胡迁替刘起向太后求情,当时的我就是犯了轻信一人之错。
每日只眼巴巴地干等着,什么都不去做,这才让刘起身陷险境,以致最后,不得不将他赶出洛京只为保住他的命。
如今,我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就是刘起也不行。
他是个南人,眼下又回了建康,终究不会替我这个北人着想。
为今之计,我唯有依靠自己。
于是,前几日我便让梅兰竹菊几个出去打探消息,除了庐陵王府外,还结交了几位能在宋主面前说得上话的文官。
想通过除了刘起以外的其他门路,旁敲侧击地向宋主传达出急于投诚之意。
梅兰竹菊此行的身份是大魏太师胡祀的门客,来了这建康,也是被备受尊崇。
南朝廷中,听过胡祀大人政绩光耀的人不在少数,三代元老,两袖清风。
在一些南朝文官们的眼中,胡祀的才干可堪称天下文官之首,若非有他,大魏纵使苟延残喘,也定撑不到今日。
因而,宋朝廷中敬仰胡祀之人颇多,连带着梅兰竹菊也受尽了优待。
两日前,事情总算有了实质进展,白兰回来欣喜地告诉我,他们经人引荐,结识了门下侍中。
门下省虽算不上一品权官,也没参与判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