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一剑问道叩天命(三)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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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 

    仙盟总舵,水清天,云阶月地,揽星阁内。

    水清天近来多雨,寒风料峭,坐于窗前的慕笥久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他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衣,指腹摩挲着这份来自陆吾的信件,有些出神。

    信上对一月前天衍尊驾离开陆吾的事做了简要说明,但这含糊其辞的表述,很难看不出来是拿来搪塞他的借口。

    能让陆吾隐瞒的事,不外乎是这个中缘由他们自己也没查清,就是此事牵连过大,不适合在信件中说明。

    可陆吾竟也没有别的提示,就连筠泽也匆匆忙忙从青丘大泽回宗,留罗浮天川的明弦等人处理着神兽大风的后续之事。

    信件在他手中重新变化成一只小鸟,扑闪着翅膀散成点点荧光。

    慕笥久想,恐怕他要抽空亲身去陆吾问一问这事的来龙去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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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灵峰离枕云峰算不得近,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祁桑的一身修为被陆吾的护山大阵压制住,若不是有筠泽带着她一道,她大概走上两三个时辰也不见得能爬上枕云峰。

    乘豫舷领先他们半步,整个过程脸上都是副笑眯眯的表情。

    这位峰主给人感觉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笑意不达眼底,捉摸不透。

    祁桑在心底暗暗腹诽,果然能当峰主的有哪个和筠泽一样,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正在前头走着的筠泽随即打了个喷嚏,似有所感,莫名回身看了她一眼。

    她镇定自若地回以一个无辜的笑。

    就这几下功夫,他们就已走到了瞻明殿。

    她随意地扫过四周,殿内的摆设也很简易,但比苍流殿要华丽些。放眼望去,墨玉铺就的地面涌起或淡或浓的雾气,霁蓝刻花昙花瓣纹雕云玉柱上隐隐有虎形的影子在穿行盘踞。

    有一身着天水色长袍的人迈步迎上来,织银绣云,拢山川于两袖之间,一深一浅,随光影流转,于简易之中窥见繁复精细。

    这殿内并无其他人,想必此人便是陆吾现任掌门——谈风濯。

    筠泽站在她身侧,朝右侧迈了一步,与她拉开了些距离,低声叮嘱道:“不必有什么压力。”

    本着礼貌,祁桑拱手见礼,朝正前站着的人恭敬唤了声:“掌门好。”

    谈风濯抬手扶住她躬身的动作,温和地笑着:“不必多礼。”

    祁桑抬头,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他一眼,瞥见他垂在地面的衣摆竟沾了些许水,晕开一圈深色,不免眼中带着些惊讶。

    谈风濯适时发觉她的意外,便解释道:“方才顺手去安抚了下沉剑湖的剑意,许是那时不小心溅上去的。”

    “沉剑湖的剑意素来顽皮,可与我无关。”筠泽闻言,连忙撇清自己的关系。

    祁桑回忆了下,大概就是刚才听见的一声轰隆巨响。

    也就是说乘豫舷当时请她和筠泽前来瞻明殿时,谈风濯尚在沉剑湖抚平躁动的剑意,这一来一回的间隙甚至没顾得上弄干身上的水。

    收徒之事有必要如此急迫吗?她不觉得此事如此重要。

    她直言不讳开口:“掌门应另有要事要同我交代?”

    “哦?何故有此一问?”谈风濯。

    “我的身份特殊,筠泽阿叔若要收徒想必不可能是一时兴起,他应该早就和几位长老商量过了,最后才来问我的意见。那么,他也只会在得到所有人的同意后,才会问我。”祁桑顿了顿,“您既然同意此事,实不该为此事急着与我一见。”

    “不错。收徒一事在我这已算过了,此番会面,有两件事。”

    谈风濯拂开聚在殿中的那团剑气,缓缓道:“其一,是为了开诚布公。”

    祁桑看向剑气散开后浮现出的一行字,轻声念出:“亢极之悔,过由自取。”

    “我一向认为,弟子入门,是一个双向的过程,如今陆吾的剑音回应了你,这代表了陆吾的选择。”谈风濯从容不迫地道,“可同样的,要不要留在陆吾,还要看你个人的意见。”

    乘豫舷陈述道:“三千六百年前,曾有一位手持望月神剑的神秘女子来到陆吾,与尊驾一叙,临走前她叮嘱过一句话,七业这柄剑的新任剑主——也就是你,与陆吾有着数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他停顿了下,看向殿内那由剑气凝成的一行字:“八字谶言所对应的乃是陆吾将遭逢的一次大劫,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难免令人放心不下。陆吾历代掌门敬小慎微,对待诸事皆再三思虑,以求动不失时,祸乃不滋。”

    祁桑听他的语气,联系方才的一切,疑惑地指了指自己:“莫非这劫与我有关?不……若真是如此,掌门与峰主又何必同意?”

    仙魔虽立下盟誓,和平共处,但谁都知道这不过一张废纸,想要消弭两族数万年的怨怼,道阻且长。

    她的身份特殊,长久以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