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昨日枯枝复新芽(四)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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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 

    陌生的气息笼罩着她,她的感官变得迟钝。

    心头涌起一阵不安,没去注意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试图用着仅剩的气力往后退去,却被那人钳住下颚,迫使她仰起头。

    一者重伤,一者毫发无损。

    她的反抗实在没有一点作用。

    鲜红的液体滴在唇上,湿润黏稠。

    这人见她戒备地咬紧牙关,便用空出的那只手掰开她紧抿的双唇。

    为了不让她闭上嘴,甚至直接将手腕堵在她的唇齿间。多余的血顺着嘴角滑落,滴在他干净整洁的衣袖上。

    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手攥紧他的衣裳,抓出褶皱,感到腥甜的血涌入口中,充沛的仙力也一并融进她的体内。

    她缓慢地眨眨眼,清冽的气息近乎侵占了她所有的嗅觉。连呼吸也变得缓慢,一下两下,她才从错愕中清醒。

    想都没想,枝玉恶狠狠地咬了下去,报复性地瞪向他。

    尖尖的虎牙刺进血肉,有什么东西在两人身体内苏醒、发芽。

    他察觉手心微微发烫的异样,腕间的疼痛让他一瞬清醒。地上匍匐的影子似乎闪动了几下,晏淮鹤长睫不禁颤动,他像是回过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僭越无礼。

    他不动声色地松了手,缓缓起身。

    手心的印记滚烫,他有些怔然地看着手心的印记,眼底划过一丝意外。

    怎么会?

    没了钳制,枝玉赶忙退开,她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嫌弃地“呸”了好几声,想要将吞咽下去的血吐出来,看上去毫无生气的双眸浮上一丝愠色,连声骂道:“你有病吧?疯子。”

    她从未见过如此行事的人!

    那人的手腕看上去鲜血淋漓,划出的伤口和两排牙印触目惊心。他的脸色也略显苍白,和气得红着脸的她相比,更像是一个重伤患者。

    晏淮鹤的心思仍在手心的印记上,不解的思绪在心底放大。

    只是……木已成舟,多思无益。他压下疑惑,眼底再复清明。

    他抬起眼,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距离,简单处理了下手腕的伤口,淡道:“在下名唤晏淮鹤,临涣晏氏。”

    临涣?

    她想起什么,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掌心,那里多了一道形似玉兰的花纹,是临涣晏氏的族徽——朔兰印。

    临涣晏氏,血脉极为特殊,族人的血肉有着不凡的效用,堪比灵丹妙药。以防后辈因此被人所害,某位晏氏大能便为族人设下一道禁制。

    吞服晏氏族人血肉之人会被刻上一道咒术,受其规制行为,再无法对施血者动手。

    后来的晏氏族人甚至围绕这道禁制做出一些调整,研究出被外人称为血契的咒术。

    她的脸色越发难看,眉头紧蹙。

    “事出有因,还请见谅。”见她怒气炽盛,晏淮鹤总要将刚才的事解释清楚,可又无法将其全部归咎于自己的失控。

    说到底,那也是自己的意识。

    他一脸温和地道:“此地结界借由地势,以在下目前的修为无法强行破开,还需要借助姑娘的力量。更何况,凡事还是要活着才能解决。”

    “谁要你多管闲事的!”她身上的伤竟然真的因为他的血而开始愈合,越想越气,枝玉用力接好折了的右手,毫不客气道。

    她见过对魔族杀之而后快的,没见过不顾他人意愿强行治伤的。

    呵呵,可真是舍己为人。

    呸!总觉得嘴里还有血的味道!

    她深吸几口气,平复情绪,回忆了下他刚刚的话,皱起眉:“你以为凭我的修为就能打开这个结界了?真是有病!”

    晏淮鹤摇头,有条不紊道:“暴力固然直接,但从源头入手便能事半功倍,姑娘作为七业选定的契主,是打开结界的不二人选。”

    她看向自己手腕上残留的结契剑纹,明白了他的用意,她暗骂了句:“卑鄙无耻。”

    “……抱歉。但事已至此,还望姑娘息怒。”他并不否认,甚至还不紧不慢地道了个歉,仿佛她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可她并不想顺他的意,道:“区区一个血契,我若是任由反噬,拒不听从,又如何?”

    “反噬?”晏淮鹤摇了摇头,“血契也分种类,我这一种没有反噬。”

    “……”这么说的话,他到底是有什么自信认为她会帮他开结界的?

    凭他这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吗?

    晏淮鹤右手垂在袖中,虚握着,只觉掌心的印记微微发烫,他问:“我该如何称呼姑娘?”

    “你以为我会告……”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受控制,断断续续的字音脱口而出,“祁、祁桑,月川洲祁氏,望海扶桑的桑。”

    她猛地捂住嘴巴,难以置信。

    这血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