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倚落天光共朝暮(五) 第(1/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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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 

    安顿好岁倚晴带回来的那只“桃夭”冼忱风后,祁桑便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修炼上。

    试炼结束后剩余的半个月没有课业要应付,她每日不是在后山练剑,便是在天水阁或是听竹轩温习功法要诀。

    是日,天朗气清,祁桑从天水阁出来,意外碰见执法长老谢辞玉的大弟子谢梓迩。

    这位师姐行事干脆,从不拖泥带水,看见她,三两句交代清楚缘由,说是有故人相见,便御剑拉着她去到枕云峰。

    祁桑虽疑惑这故人是谁,却也没直接向谢梓迩求证那人是谁。

    祁若瑜还在禁闭,以沂风姐姐的性子,她若是前来找她,必然会直奔她的住处。如此郑重其事,会在枕云峰等她,除了珠规玉矩的慕笥久,不做第二人想。

    瞻明殿内,担任仙盟代盟主一职的慕笥久站在阶前静静等候。

    他今日前来并非以仙盟身份,而是玉京长老的身份,是以区别于水清天清雅简易的簪星弦月袍,慕笥久则是白衣金缕,环佩穿玉,烨然若神。

    世人皆道,玉京乃是五大仙宗中最豪横的一个,事实也的确如此。

    单从宗门底蕴来看,五大仙宗不相上下。

    但玉京占据十四洲中央之地,与水清天毗邻而居,和其余宗门或是门派往来可谓是得心应手。十四洲最大的珍宝阁——“天地一掷”便是由玉京第三十三代掌门李乘尧一手建立。而若是谈论这十四洲上什么地方法器宝物最多,纵然多有争议,但玉京·十二楼必在众人讨论的前列。

    慕笥久的视线落在远处,似乎在想些什么。听闻筠泽莫名身受重伤,此刻正在悯苍峰修养,但他今日并非为探望筠泽而来。

    当时,在玄苍大宴上他偶遇筠泽,本欲上前叙旧几句,谁知筠泽见了他如临大敌,再三推脱,避他如蛇蝎。

    他不曾记得自己何时又得罪了他,又想起陆吾曾在渊罅一事上支支吾吾,模糊重点,更生疑虑,便托人将陆吾近来、尤其与筠泽有关的要事一一回禀。

    那段时间,仙盟诸事繁多,呈上来的汇报他也没来得及看。直到几日前,他才想起被他搁置的这件事,在信上看见了一个十分意外的名字。

    烛明剑尊近来新收了个弟子,参仪一阶,名叫祁桑。

    祁桑——

    这名字太过熟悉,毕竟祁若瑜禁闭的这些年里,时不时就要哭着念叨一遍,他纵然再怎么处之泰然,也做不到将这个名字抛之脑后。

    他们这几个人当中,也就自家阿姐和若槿各有一个孩子。慕叙宁性子冷淡,行事循规蹈矩,按部就班,他作为舅父,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流。反倒是祁桑,是由他们几个看着长大的。

    祁桑性子虽随若槿,但又将祁若瑜那无法无天的性子学了几成去。这孩子也就只会乖乖听若槿的话,换成其他人,能被她折腾到叫苦连天。

    若不是被拘在明瞳谷不得自由出入,谁知道她会不会和祁若瑜、筠泽一道将这十四洲闹翻天来?

    但她内里性子并非顽劣。孩童心思素来敏感,像是纤细的蛛丝,一碰即断,说到底其实是他们几个大人没能处理好。

    慕笥久回过神,迈步走向有些呆愣在门口、迟迟没有动作的人,他温声开口:“好久不见,小桑。”

    祁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相较于筠泽和祁若瑜,她其实和慕笥久不算太熟。

    祁若瑜和筠泽性子相近,少年意气,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心思全都写在脸上,甚至能和她打成一团。

    可慕笥久不同,每每他们吵吵闹闹个不停时,他要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云淡风轻地旁观,要么语气不疾不徐地呵斥住两人,让他们停手。

    幼时的她看不懂他,自然而然会有些发怵。

    可他对此也没什么所谓,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对她。

    他指着自己,淡声道:“还记得我吗?慕笥久——你幼时还唤过我亚父。”

    一提起这个,祁桑就想起自己那时嘴快,跟着慕叙宁一起叫了这个称呼。

    还被祁若瑜给笑话了。

    她顿了顿,道:“……慕叔叔好。”

    “果然,孩子长大后,都不怎么亲近长辈。”慕笥久笑着摇头,发出一阵感慨,“都这么高了……见你安好,我也放心了,回来就好。”

    祁桑眨了眨眼,转头往四处看了一圈。

    “你在找祁若瑜?很遗憾,他的禁闭期尚有近十年才结束。今日,我是一人前来。”

    祁桑闻言,并不意外,只是嘀咕了句:“还有十年才结束……他这回的禁闭期居然是二十年么?真是乱来。”

    她轻咳一声,转而问:“那么,慕叔叔今日特意前来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就不能是叙旧吗?”慕笥久笑了笑。

    她道:“如果换成祁若瑜,我还能信一信。但是此行若只是慕叔叔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