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一剑问道叩天命(五)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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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回到月川祁氏之手,可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衍一派温雅,淡然道,“虽显稚嫩,但坚韧执着,心诚坦荡,又得神器银蟾泪……天命轮转,时机将至了啊。”

    感叹落下,她又接着问了句:“你或许已然知晓那八字谶言?”

    祁桑点点头。

    “三千六百年前,有人托我给七业的剑主带一句话,说是一句话,倒不如是一个难题。”

    天衍娓娓道来:“得与失,是不曾拥有过令人遗憾,还是走至绝路失却一切来得痛苦?”

    祁桑闻言愣神,不明就里:“……这是那位神秘人对我的劝告和提醒吗?”

    天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得与失,是得到后失去,抑或是从未拥有?

    祁桑直直迎上她探问的视线,只道:“总要手中握紧些什么,才知道该不该放手,该不该后悔……”

    正如她幼时牢牢抓紧黯淡无光的句芒剑,宁可被剑刃划开手掌的皮肉,割得双手鲜血淋漓,她也绝不想放手。

    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要留在陆吾,那便不需再顾及些什么。

    只需大胆往前走,只需问心无愧地向前迈步。那么,即便结局不尽人意,回首来时路,纵然有憾,但绝无悔意。

    天衍:“哪怕代价是你的一切?”

    她吸了口气:“哪怕代价是我的一切。”

    筠泽拂开浸湿衣袍的水,与顾子野安安静静立在一旁,此刻闻言不禁皱眉,追问道:“天衍,你是不是已然知晓些什么?”

    “……”天衍摇了摇头,“尚在未定之天,谁又能笃定这话有几分真?”

    “尊驾所言甚是,我也一贯相信人定胜天。老七,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诚惶诚恐了?”顾子野抱臂,神情揶揄地看着筠泽。

    筠泽一愣,才自顾自笑了声:“近来,倒是被二师兄念叨得疑神疑鬼了。是啊,谁怕那天命了?我的徒弟,自然有我护着。”

    听见筠泽洋洋得意的语气,秉乾颇为不认同地哼了一声,又漫不经心地迈着步子,抬起爪子揉了揉祁桑的脑袋。

    “无事无事,有本山君在一天,小家伙们都会好好的。”祂的语气很轻,“欸,可惜燕小归……罢了罢了                                                ,吾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想那么多作甚?”

    祂话音刚落,拿尾巴扫了扫祁桑的脸颊,又拿尾巴扫了扫她的手腕。

    她没有反抗,脸上只觉有点痒痒的,这位山君总是给她一副“长辈看晚辈”和蔼可亲的慈祥模样。

    而后,祂突然卷起她的腰将她往半空甩去。

    祁桑身体刹那间腾空,只听得秉乾悠悠然道:“剑骨都钝成这般了,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天赋——天衍,有劳啦。”

    什么有劳?

    她在秉乾的话语中向下坠去,惊疑不定时,一道清圣寒冷的气流自一旁的天衍剑身倾泻而出,在眨眼间就将她包围起来。

    借着这阵气流,她于半空悬住身形,蓦然抬眼时对上天衍安抚的神情。

    不知不觉,她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祁桑心中虽有疑惑,却安心地等待天衍接下来的动作。

    筠泽、顾子野两人与秉乾适时退开好几步,为她们空出地方,安静地看着。

    只见天衍伸出手,以气劲拂过她的右手手腕,衣袂翻飞,无风自动。

    腕间七业感受剑气威压,骤然现形。

    赤红长剑随天衍指尖向前滑去,停在她眼前。

    祁桑跟上天衍的指引,向前伸手握上剑柄。

    随即,天衍剑指点于她的眉心,指腹停于七业剑刃之上,碎步后退,轻轻一引。

    祁桑整个人被剑身带着在空中旋身,有数道时轻时重的气劲打入她体内。

    那清圣微凉的力量顺着脊骨向四肢百骸而去,疏通她闭塞的经脉。

    灵台登时清明。

    天衍细观她的神情,问:“可有不适?”

    她摇了摇头。

    天衍的剑息与七业的剑息在她体内不断流淌,冲刷着体内的沉疴,酥酥麻麻的痛感攀上她的脊背,沉寂已久的剑骨竟在此刻悄然苏醒。

    在息岚,她使过的兵器不计其数,刀、枪、戟、鞭……但唯独一样,枫睢不许她用剑。

    为了不忘记母亲传授给她的剑式,她只能用其它的兵器练习剑式,可如此这般根本无法使出剑气,与剑骨共鸣。

    百年下来,它和废了没什么两样。

    祁氏一族,剑骨传承,这是她能留下来的与母亲有关的为数不多的存在。

    明白天衍此举为何,她怀有敬意地回道:“我无碍,尊驾不必有所顾虑。”

    天衍道:“世间有百兵,兵刃各有千秋,可陆吾只择剑之一道,自沈行之那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