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一剑问道叩天命(六)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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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
愿以此身为刃,不死不休……
魇相杀意之重,已影响了这孩子的心智。
筠泽摇头:“以杀止杀,是为护。”
“淮鹤身侧已无可护之人,既如此,杀便是杀,何谈相护?”晏淮鹤脸上没什么表情,冷静至极,毫无温度。
筠泽又道:“以杀入道,苦难加诸于身,独承万千业报,是为大义。”
晏淮鹤摇头:“未能公允无偏,心中甚有私欲,何能担得上义之一字?”
“所以,你的剑心只为杀?”
晏淮鹤回:“我的剑为杀,心却只能算附和剑意的应声虫,算不得剑心二字。”
筠泽默了一瞬,无奈地摆手:“罢了罢了,仰灵峰又不是藏着什么密不外传的神器。你若想跟着本座学剑便跟着罢,左右养活一个孩子也不是那般困难。”
“多谢尊者!”
其实,这孩子不适合学剑。
通透却又太过自贬,极端却又看得分明。
但那一日,或许被他坚决的眼神所触动,筠泽还是将他带回了陆吾。
而后,晏淮鹤便成了他的弟子,百年磨砺,剑心越见凶险。
若说祁桑的剑,是以人心为鞘,剑锋为杀。
那晏淮鹤的剑,便是以人心为刃,剑器为鞘。
筠泽不禁加重对他们二人的担忧,截然不同的剑意,被捆缚于心魂契上的缘分……
这契印,必须解开。
他出神的片刻,天衍已将七业剑身上的银蟾泪淬炼完成。
但七业剑灵还是无法化形。
天衍也感到一丝意外:“看来,还需七业自行努力。”
祁桑平稳落于冰面,七业再入手时,其上的钝感消失得一干二净,调用天地灵气也不会感到有所阻力。
身上的剑骨亦被打通,和七业的感应更为清晰。
她向天衍谢道:“多谢尊驾。”
顾子野走上前来,笑道:“‘人心为鞘,剑锋为杀’,为一人而出,亦有千万人之意……怪不得沉剑湖今日异动。也是了,先看清自己,才能望见天下众生,与师尊的剑意不谋而合。或许,你能在问道阁遇上师尊……”
“问道阁?”祁桑不解。
顾子野并不多说,只道:“等会儿你就知晓了。”
祁桑收了七业,转身好奇地朝天衍问:“那这天地人三剑中,尊驾应为天剑一道?”
天衍闻言,为之一怔,却笑而不语。
“并非。”筠泽走上前来,出声解释,“自弈闲封剑悬圃,天衍的剑心便也一并沉寂了……真要论起来,守望陆吾数万年之久,此等剑意,至情至性。天衍,你倒是越来越像人了。”
天衍温和地看向他们,一言不发。
她似乎永远都是这般淡然疏离地笑着,有人能从中看出距离,却也有人能从中感到温暖。
祁桑问:“封剑悬圃?”
“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秉乾悠悠然开口。
陆吾第三代掌门弈闲先天剑骨,三岁便能握剑,十五岁便入陆吾,再十年对陆吾剑式灵活贯通。
他在藏书阁埋头翻阅剑谱数年,却始终未能找寻到适合自己的剑招,便耗费三年零一个月有余自创一套飞雪逐月剑法……
当时的陆吾掌门正是因为这一套剑法而选定了弈闲作为下一任掌门。
顾子野在秉乾停顿的 间隙,补充了句:“说起来,飞雪峰和逐月峰便是因此剑招而来。飞雪逐月剑法,共三十二式,与天水剑法同为陆吾弟子必修的两套剑法。”
“从弈闲入门开始讲起,怕是讲个三四日都说不完,傻虎不愧是傻虎。”筠泽打断秉乾慢吞吞的话。
秉乾甩起尾巴毫不客气地拍了筠泽一下:“急什么?”
就在掌门继任典仪前夕,弈闲竟无缘无故失踪。
再现于人前之时,他的手中多了一把神剑,便是如今的天衍剑。
这柄诛神剑,本不该被凡人握于手中。
以凡人之躯窥见神意,无异于鱼群幻想自己于天穹嬉闹,天盲者猜测虹彩颜色……不在其间,无迹可寻,如何能悟?
可偏偏,弈闲在神战遗迹之中,依循自己的剑心,寻到了这柄神剑。
而后又经百年,弈闲剑心修炼至臻,已然抵达无限之境,堪称千古第一剑修。
在他得成大道,踏碎虚空而去前,他却突然卸下掌门一职,引动天地异象将天衍神剑封于悬圃。
第二日,这位即将登神的天才剑者,居然在仙海十四洲离奇失踪,再无人得见他的身影。
世人皆言,若不成神,必先疯魔。
或许弈闲自与天衍立下本命剑契之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