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我与故我两相依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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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墙之隔的檐廊下,祁若瑜歪七扭八地趴在栏杆上,一脸愤然不平,嘴里还时常嘀咕几句话。

    这话听来,大多是在骂晏淮鹤不怀好意、心思不纯,黑心一个,就逮着他家小桑什么都不懂,一个劲儿忽悠。

    迹风剑灵端端正正地坐在迹风剑上,身量和七业剑灵差不多高,模样俊俏可爱,一张脸瞧着圆润软糯,说话却是一本正经。

    “主人,虽说您身为长辈,关心小少主的日常生活无可厚非,但这听墙角,还暗地里说坏话,实在不合——月川一脉的风骨。”

    祁若瑜一愣,本来百无聊赖地左念一句,右叨两句,这听完剑灵的吐槽,整个人弹起来。

    他正色道:“迹风你从前帮着小桑来教训我,那是对的,是我整日没个正形——但不代表你帮着惦记小桑的那黑心臭小子说话,也是对的啊!”

    一旁打瞌睡、差点从剑上栽下去的七业剑灵被祁若瑜那一嗓子叫醒了。

    七业晃了晃脑袋,将困意甩出去,后知后觉接收到他们的对话。

    “啊?你说这人有风骨?”

    “……”

    祁若瑜嘴角一抽,小心翼翼看了眼屋子,确认没惊动到里头的人,才松了口气。

    他收回目光,看向七业,正欲说什么。但转念一想,这是自己老祖宗养丢的剑,吼不得;又想到七业也是小桑的本命剑,更加得罪不了。

    最后,祁若瑜一番反驳的话尽数咽下,转而意味深长地小声问:“你们真看不出来,这小子心怀不轨吗?”

    “什么心怀不轨?这剑修又不是第一次不按常理出牌了。对小桑的态度变来变去的,变扭的跟麻花一样。”七业不以为然,摊手随意道。

    迹风剑灵则稳重分析一番:“主人的话有一定道理,但没什么证据。其一,师兄妹关系密切,本是应该,主人与沂风长老便是师姐弟,不吵架时也是同进同出,时常独——”

    “闭嘴啊!”祁若瑜一听,只觉自己的本命剑要将他的事抖个干净,下意识去打断它,欲盖弥彰地解释,“谁和沂风她同进同出了?我可没有,迹风你怎么能凭白污蔑我?”

    他每说半句,脸就红一片,到最后连耳根都是红的。

    七业见状,好奇心愈盛,凑近来追问:“啊?什么什么?本剑灵没听清楚!”

    迹风看看七业期待的眼神,又看看自家主人的脸色,最后还是给祁若瑜留了点面子。

    “咳咳——”

    祁若瑜清了清嗓子,淡淡道:“师兄妹亲近那也要有分寸,我对沂风哪里像那小子,他的视线就没从小桑身上移开过!”

    迹风云淡风轻道:“主人观察得实在细致,有一种自己往自己无端的猜测上生硬靠拢的局促感。”

    祁若瑜沉默一瞬:“……吐槽一回就算了,不许再说我,我和小桑两个人待在陆吾还不够凄惨的吗?”

    那不是主人你硬要留在陆吾不走吗?

    “其二,主人并没有跟小少主摊开来讲明白的勇气,原因只会是您压根没十成十的把握。”迹风笑了笑,慢慢道,“可如今,主人对天衢剑君已然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心底却并未完全笃定此事为真,便知您其实不擅长判断此事。”

    “那当然。”祁若瑜长叹一口气。

    在玉京随手抽了个法器,只是疑似祁桑有危险,便能不管不顾离开玉京到水清天砸场子。这是因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赌不起。

    可在晏淮鹤对祁桑心怀不轨一事上,却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错判,他都不敢直言。

    一是月川族训素来不提倡长辈多方强加干涉晚辈之事,祁行舟对祁若槿就是散养。

    祁若槿满山跑,什么切磋弄到一身伤,或是打坏别人山头之类的……祁行舟皆是处之泰然,只有慕遮会在山塌了后,一脸和气地挨个过去道歉,最后还要哄好剑法没练到极致的小祁若槿。

    祁若瑜倒是没被两位大家长带过多少时间,他还没有沂风和祁行舟的相处时间长。他若是顽皮,便会得到阿姐的一声叹息,和一句“无事,我去”。

    阿姐该是继承了母亲的淡然与父亲的好脾气,全宗上下所有人都与她交情不浅。

    最后到祁桑这里,阿姐宠着,秦老惯着,他偶尔提一嘴,都要被一众人嫌弃,更别提如今去掺和她的事。

    二是,他看晏淮鹤再怎么不顺眼,这小子都是晏氏遗孤,晏前辈与洛前辈唯一在世的孩子。追溯到几千年前,月川一脉还未凋零之时,两族也是时有往来。

    筠泽嘴上说着这小子身上杀伐过甚,不适合学剑,当初也就恰巧被他碰上了,才会收他为徒。其实,可稀罕这个徒弟了。

    光他剑尊的名号在,不知有多少天赋异禀的人想拜他为师,可他一个未收。小桑没回来时,一百年,就一个徒弟。

    说错了,误会是小,惹得师兄妹两人心生嫌隙,他怕不是两眼一睁就能看见重昼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