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妾伺候世子,三生有幸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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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免不了王爷大发雷霆,把气出在她们身上,认为她们伺候不了世子,重则杖毙,轻则被发卖到脏地方。

    此时,罗汉塌边上红色绣着金线的绣鞋映入了婢女眼帘。

    是啊,世子已经娶了那来冲喜的女子了,为何伺候世子的责任不推到她身上呢!

    “还不快去?”沈湛道,紧跟着咳嗽了几声,“还是我说话不管用?”

    婢女噤若寒蝉,世子身子骨孱弱,若是因为这个再动怒有个好歹,那她们只怕会得到比之前更残酷的惩罚。

    她刚想说什么,就听那女子的声音传来,“世子,我伺候您上药吧,我在家里时也跟着府中郎中学了些皮毛,我母亲生病时,都是我伺候的。”

    沈湛抬起眼,看向一旁仍穿着红嫁衣的少女。

    她眼下有明显的乌青,昨日的残妆略微有些花了,像是油彩褪去,有一种颓废靡丽的美。

    此刻正睁着一双眼睛瞧着他,毫不避讳,看起来倒是真诚得很,甚至还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他忽然想起昨夜她触及他脖颈的手,触感冰凉,滑腻。

    沈湛淡淡看着她,“为什么?”

    宋婉不知他问的是什么,便斟酌道:“能嫁进王府是妾的福气,妾嫁进来就是为了伺候世子的。”

    沈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宋婉。昨夜还拿烛台对着他,现在却装的一副乖顺的模样。

    沈湛郁郁的心情因为她的这番说辞忽而变得好了起来,戏谑道:“是吗?那你可知这药油擦拭时间也是要有对应的时辰?三更半夜搁两个时辰一次,你可起得来?”

    宋婉垂眸,“能服侍世子,妾三生有幸。”

    *

    接近戌时,原本熙攘的码头上只剩零星几个商贩。

    沈洵已到了约定好的那个码头,藏身于最近的茶楼等候。

    “公子,小的誓死追随您左右,只是这开弓就没得回头箭了。”乔装的随从虽是佝偻着背,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这才寻到公子,您被沈湛暗害的仇就这么算了吗?就这么跟这宋姑娘走了,属下怕您会后悔。”

    沈洵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自出生起到现在二十二年,便没有一刻随心过,

    被自己的亲兄追杀的这半年来,见人,见世,见众生苦。

    才知如此方能知己,知心,知天地。

    这世间有比权柄更重要的东西。

    既已出樊笼,又何必自投回去?

    须臾,他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没有后顾之忧的,沈湛既非要这世子之位,给他就是。我实在不愿再回到那波云诡谲的算计中去。不说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

    随从一咬牙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公子,为了一个女子,值么?”

    “我曾经也觉得不值。”沈洵答道,清冷而俊美的面容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沈洵眼前又浮现出他初次见宋婉的样子。

    那时,他正在与一群如附蛆的杀手缠斗,她的马车就冲了过来。

    那马儿像是受了惊吓,嘶鸣着狂奔。

    车帘被掀起,露出一张瓷白的脸。

    她看着他,一双眼眸犹如黑山白水,含着潮湿的柔雾。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面对这样的惊变时,会是如此镇定又淡漠的神色。

    他的头脑像是变得完全空白,短暂的失神之后,马车中的女子突然跳出将他扑倒在地。

    下一刻一支冷箭就破空而来。

    沈洵握着手中的箭,当时箭簇擦过耳侧的感觉仍然清晰,冰冷,锋利。

    就像宋婉一样。

    他知道自己第一次见到宋婉,就喜欢她了,想要讨好她,独占她,将世间的一切美好都捧到                                                她面前。

    不愿让她在独自面对杀戮和血腥。

    那时他都骑马走出二里地了,明明知道自己受了重伤必须要去找医馆,可脑海中总呈现她的身影,心中莫名放不下。

    这荒郊野岭,她要去哪里?因为他而陷入了一场无妄的追杀,她是否会害怕?

    还未等雨停,他就调转马头,转回来竟看见她在树下慌乱地站着,胸口的衣襟上隐约有血迹。

    她方才分明没有受伤。

    而且那血迹,是新鲜的,溅射上去的。

    察觉到他在她胸口流连的目光,她捂住,啐道:“登徒子!”

    像小兽亮了爪牙。

    “血从哪来的?”他问。

    宋婉面不改色地撒谎:“刚才受伤蹭的。”

    他是何等人,哪会看不出她拙劣的谎言,他笑了笑,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那棵树下刚被翻起来的新土上。

    他蹲下去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被她草草掩埋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