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窥视她……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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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问道:“世子今日做什么?”

    婢女正在为她梳妆的手顿了顿,道:“奴婢不知,琉光院中伺候的姐姐们不跟我们说话的。”

    宋婉将她手中的梳子拿过来,随便挑了支珠花插在发间,道:“去琉光院。”

    一旁一直沉默的青鸦却忽然道:“姑娘,今日是回门的日子……”

    回门?世间大部分女子成亲后,能再回娘家看看的少之又少,除非娘家显赫。

    自此,内宅女子与广阔人世间,便被一道垂花门阻隔。

    青州路途遥远,远嫁之人不可能再回去,而回门礼通常是由夫家准备,以示对新妇娘家的重视,给新妇的体面。

    可王府怎会真认一个地方小官做亲家。

    宋婉并非是眷恋宋家,而是担心母亲孤弱,不知能否因为她替嫁,而受到些许善待。

    若是能够让沈湛准备一份回门礼……

    他会吗?

    宋婉脑海中思绪万千,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从小跟在她身边一同长大的青鸦。

    须臾,她移开目光,淡淡道:“知道了。”

    琉光院。

    沈湛对气味极其敏感,即使厌光,闷了一夜的居室也需要换换气。

    那股子恶心的药味,仿佛怎么也吹不散,渗入了这居室中每一块砖石里,浸透了他的生命。

    婢女将门窗都打开,手脚麻利,轻声疾步出入。

    她们每日都要将沈湛所居住上房里能换下来的全部更换新的,比如屏风、青纱帐、云锦缎褥,引枕、团花栽绒毯、特制的黑漆竹牖帘,更换这些的时候不免会扬起一些灰尘,沈湛便需避出去。

    “咳咳……”

    沈湛坐在廊下才一小会儿,可他身子骨病弱,又对气味极其敏感,即使婢女们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引得他一通剧烈的咳嗽。

    兴许是在院中吹了穿堂风。

    总之他咳嗽声未尽,婢女们已个个面无人色。

    沈湛方才勉强止住咳嗽,忽而觉得脸颊处                                                有些痒。

    他微微侧目看去。

    午后的日头温暖,带着淡淡的金色。

    宋婉从他背后双手绕过他的肩膀,倾身将雪白的绒毯盖在他身上。

    她耳侧的一支南红垂珠耳坠微微颤动,映得她半边脸都是绯红色的,看起来温柔极了,雪青色缠枝莲花纹的衣领下露出一小片肌肤,白如凝脂般。

    宋婉倾身下来时与他离得很近,南红耳坠一颤颤地晃在沈湛侧脸上,明明是油润的触感,却刺得他心痒。

    她身上那种疏淡幽冷的香气将他笼罩。

    熟悉的烦躁不安又来了。

    宋婉绕到沈湛身前,俯身下来将绒毯掖好,笑的温柔,“世子冷了吧?”

    他仍是那样冷淡的看着她,可宋婉却觉得他的目光似乎移到了她红肿的手上。

    不知他在想什么。

    她干脆将双手伸出去,翻过来展示红的发紫的手心,“昨日伺候世子不周,我挨罚了呢。”

    他不说话。

    宋婉被他盯得不自在,尴尬地收回了手藏在袖中。

    他忽然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不明所以道。

    沈湛的表情很认真,虽是冷漠地注视着她,呼吸却徒然加重,他似乎在挣扎,在犹豫。

    宋婉斟酌道:“我昨夜给你上药,弄疼你了,所以受了罚。应当的,下次我会注意。”

    “你没有弄疼我。”他道,“我是问,你昨夜为什么迟迟没有下手?”

    “下手?”她被他的用词弄懵了,脑中迸发出许多个猜测,而后犹疑道,“……哦,等身寸在不同人身上会有些差异,我不知你多高,所以才会犹豫。”

    沈湛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那种压迫感却消失了。

    下一刻,他站了起来,雪白的绒毯滑落在宋婉的绣鞋边。

    瘦的嶙峋的青年,肩膀却平而阔,站起来时挡住了廊庑外的光亮。

    和煦的光从他的颈侧、劲瘦的腰间穿过,光怪陆离地洒在宋婉脸上。

    宋婉不是娇小的女子,身形纤瘦高挑,但沈湛幽冷的目光却在她头顶上方。

    “世子身量真高。”她脱口而出感叹道,“皮肤也很白,太白了……”

    沈湛沉声问:“白不好吗?”。

    宋婉暗暗观察他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愠怒。

    白当然好了,可是他的白是病态的苍白。

    宋婉想起新婚那夜他吐了血,薄唇殷红,衬得一张脸白的像纸,如同地狱深处爬出来的修罗,妖冶、危险、渗人。

    不,应该没有这样俊美的修罗。

    方才她过来,明明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