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月缺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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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记得。”陈月柏不痛不痒地干笑几声,朝相反方向挪动位置。

    翁梦琳也说:“是啊,谁还会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呢。妈妈,你就别在陈奶奶他们面前笑话我了。”

    自然而然的撒娇,惹得大人们笑出来,也顺她心意,不再进行这个话题。

    翁父转而夸赞起陈月竹,如何的优秀周到,如何为这些孩子做榜样,溢美之词,没完没了,又自然而然关心起他以后的学业,问:“月竹,我记得你很喜欢文学,你以后打算进修文学专业吗?”

    陈月竹面带恰到好处的微笑,正欲开口回答。

    陈彦华抢在他前面,以绝对强势地态度说:“我已经打算送他去宾大学商,以后嘉润还要靠他。文学就只是个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而已。月竹,你说呢?”

    陈月竹无懈可击的礼貌微笑出现一丝破绽,不过,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顺从地点头道:“嗯。我也决定学商,以后……就可以帮父亲分忧了。”

    翁父和翁母对他的夸赞更深了几分。

    “父慈子孝”的一幕像一把上膛的枪,朝赵旻枝射出子弹,贯穿她的心脏。

    即使是微不可察的一瞬,她也看得清楚,他的眼里尽是隐忍压抑,却还是表现得乖顺懂事。

    那日在陈月竹书房里的一幕幕,如风暴般辐合进赵旻枝的脑海里。

    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和陈月竹,竟成为了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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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们之间的社交无趣乏味又无休无止,漫长的客套铺垫之后,才会曲径通幽般的说到关键话题。

    孩子们就被请了出去。陈彦华要陈月竹他们,带翁梦琳在西岛内四处转转。

    赵旻枝看得出来,相较于西岛内的大好风光,翁梦琳的兴趣一直在陈月柏身上,她边走边问,陈月柏为什么不去淇川读书呢,这样就可以和她当同学了。

    “淇川没有这里好。                                                ”陈月柏双手插兜,和她保持一个身位的距离,回答得漫不经心。

    翁梦琳不解:“可你以前不是说,在家里有陈叔叔管着你,在淇川更自在吗?”

    “那是以前。我现在觉得州澜好。”

    “为什么?”

    陈月柏没答,嘴角弯出一抹笑,转头朝身后看去,呼唤道:“喂,你们俩怎么走那么慢?”

    翁梦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个女孩走在陈月竹身边,不管是刚才还是现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怯懦无趣,毫无存在感,像一块苍白的背景板。

    唯一让她产生些许情感波动的,就是她悲惨的身世。除此之外,便找不出第二种情绪。

    赵旻枝加快脚步跟上去,一回头,却发现陈月竹没来。他朝三人道:“阿柏,你和旻枝陪梦琳,爸爸说有事让我先回去,我处理完就来找你们。”

    不等陈月柏询问何事,他就沿原路而去。

    三人间的气氛并不愉悦,也不算尴尬。反正有翁梦琳滔滔不绝,陈月柏则有一句没一句地接,赵旻枝便不愿随意开口,便一直沉默着。

    直到翁梦琳走累了,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歇息,嚷着渴了想喝水。

    赵旻枝正愁找不到离开的借口,连忙说,她回别墅去拿,不顾陈月柏的阻拦,脚底抹油似的跑开。

    她心里跟明镜一样,翁梦琳这是想单独和陈月柏待在一起,她何不成人之美呢。

    沿着花园里的石子路往回走,路两旁的阔叶绿植茂盛依旧。

    她不情愿这么早回别墅,便在岔口处,转向鲜有人至的小径而去,故意绕一大圈,再回去。

    周围很安静,仿佛误入了一段秘境。

    赵旻枝放缓脚步,深呼一口气,释放所有累积的情绪。

    压抑的心情刚舒缓下来,她不经意朝左边的枝丛中看去一眼。浓绿色的掩映之间,一道熟悉的背影就这么突兀地闯入眼帘里。

    瞳仁剧烈地一缩一扩,她凝步在原地,如同表面皲裂的雕像。

    陈月竹倚坐在一棵榕树下,左手搭着膝盖,右手指尖夹着一支烟,一点猩红的火光在枝叶缝隙间格外显眼。

    他垂头衔住,双腮微瘪,吐出一口烟气来,软掉的烟蒂落在袖口,也毫无察觉。

    如此娴熟老成的手法,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抽烟了。

    这是一个完全令人陌生的陈月竹。他颓废萎靡,像一朵堕落在淤泥里的白玫瑰,再也不见纯洁神圣。

    如果说,陈家是一张价值不菲的琴,那他则活成了琴上最紧绷的一根弦,在人前泛着无可挑剔的光晖。

    他是陈彦华最优秀、最满意的作品。

    可他自己的意愿呢。

    剥开外面的“橘子皮”,他最真实的内里,是被隐忍和压抑填满。

    做不到像陈月柏那样明目张胆